张进庆幸了一下自己幸好没去,一来心疼灵石,二来害怕梁清踹他。就看梁清那撇得越来越往下的嘴角,他就能衡量出讨佳人欢心与自个儿割肉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金钟峰算阵掐术的本事果然不是白学的!
幼蕖听着田雨因那边的说笑,看着张师兄抽动的嘴角与挣扎的目光,只觉得好生有趣。这膳堂,果然热闹!果然没有白来!
……
去过膳堂之后,墨川真人又心定了一些,他比幼蕖自己还担心她在玉台峰的适应程度,见小丫头从容修炼,晨练晚功一样不乱,与同门相处亦很融洽,精神状态也不见强撑,这才徐徐松了气。
新入门弟子皆要修习上清山的道术经典《上清洞玄经》,此外,各人还需自到凝晖峰元览殿后的玉枢阁自选合适功法。
墨川担心幼蕖新领的玉牌上绩点不多,选不到好的功法,有心将自己的玉牌给她去选。这次终于被幼蕖坚决拒绝,她哪能再拿师叔的私产?
墨川真人又翻出自己多年来收藏的功法供幼蕖挑选,幼蕖怕墨川白白劳神担心,只得取出自己一直以来修习的《水木清华决》,请师叔过目。
此法是她自入少清山后凌砄所传,从打底子开始就以之为心法。据凌砄说,这部《水木清华决》源自一古仙洞府,似乎是仙界传下。他与人曾仔细参详过,功法奥妙无穷,从启蒙开始至飞升大道,难得的一应完备。而且,水木相生相滋荣,她是水木双灵根,此部功法正如量身定做一般。
墨川听幼蕖叙述道是“师父说他曾与一位身具水灵根的朋友仔细参详过……”这句,眼神一凝,心中暗叹,将神识沉入那枚载有《水木清华决》的玉简,略略在“总纲”上作一浏览便退出。
“此部功法果然适合你。师兄他应该已有细解,你且照师兄所授修习便是。若有不明之处,只管来问我或是你红叶师伯。昔日你善信师祖曾教导我们修剑之人,不能拘泥于灵根所限,于各系功法都要有所涉及。红叶她亦有木灵根,且聪敏坚毅,于五行奥义理解之深旁人多有不及。”
墨川又将自己对方才一览的“总纲”之理解问幼蕖修炼的感悟,两下里一印证,见小师侄果然据此修炼无虞,总算又放下一层心。
“不过,玉枢阁里集上清山宗门万千年收藏典籍,包罗万象,你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去搜寻几样法术,广约博取,精中选精,还是兼容并蓄的好。”墨川想想又再叮咛一句。
“是,弟子明白。”幼蕖应声。
原本幼蕖心中思定,若是墨川与少清山主见不符,大不了先口中应承,她自按原先的路子修炼去,且观望着再说,总之师叔是为她好,也不能拂了他心意,日后再徐徐说服罢了。现下师叔的想法与师父的教授不谋而合,那真是最好不过!
白石、墨川,果然是师兄弟一脉相承。
待出得门,唐云提着一把剑过来,她刚刚力削了魏臻一顿,大为痛快。见幼蕖面上含笑,遂问道:“幼蕖,师父给你功法交待清楚了吗?”
“是的,没有问题了。”幼蕖想想又问了一句,“师叔他,平时教你们话多不?”
“话多?”唐云大感诧异,“怎么会多?师父他是出了名的惜字如金!我与魏臻都觉得师父教导实在是微言大义,平时若不是仔细揣摩,都不能完全领会!幸好,我们两个都挺灵光!”
说着,唐云挽了个光芒四射的剑花,昂首一甩头发,笑容明朗,潇洒之极。
幼蕖不由笑了,真心实意地奉承了一句:“师姐师兄真的都很厉害!特别是师姐你!”
“就
这些捧场凑趣的都是内门弟子,本也不是庸人,能搭讪成功,更是需有勇气与本事。一来二去,由生而熟,很快田雨因就多了好几个热心的师侄与慷慨的朋友,连带着桌上的盘碗都不知不觉越来越多。最初孤零零的几杯的果子露早就被淹没,膳堂今日最贵的蛟鳞冻和碧心果都上了好几份,还有不少外围的男弟子为未能送上心意而深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