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大哥应该也是关心她的,毕竟,除了少清山之谊,言师叔肯定也一直提点着徒儿多照拂故人之后吧!
总之,这次祈宁之的态度有些奇怪,眼神也不太和她接触。
算了,也许是各自都大了,到底男女有别,哪能像孩童时毫无隔阂呢?
听说心仪养眼师兄的师姐妹不少,也许他现在注意避嫌了吧!
幼蕖丢开这个问题,对燕华笑着道:
“我们往对面行去可好?正好,我们一路来说说各自路上遇上的情形,互相补充一下信息嘛!”
“我也是这般想的呢!”
燕华开开心心地应着,盛年剑与青梗剑并肩而飞,融洽无比。
还是小姐妹一起更开心啊!
风过了无痕,人来人往的水面上恢复了空寂。
不知过了多久,水里才悠悠地响起一声长叹。
水面浮现出一缕缕白色的寒气,丝缕相结,逐渐凝成了似人的形状。
这人形却又轻忽忽的,晃悠着不曾凝固,时而扭曲着变形,时而淡薄得近乎看不见,像是冰雪遇热时的软烟,哈口气就能没了。
风轻轻吹来,这团白气也就飘飘荡荡的随波逐流,若有人自远处看,也就是只当这是一团水雾罢了。
寒气飘至一方白石上,罩得白石有些朦胧,无人看到,朦胧里有个少年盘膝而坐。
“师父!”
守玄低声喃喃。
许多记忆回到了脑中。
俊秀的脸庞上,鼻梁高挺,眼神清明,若有人遇上,也只会看到这是一个骨清神秀的年轻人,哪里有半点雪顶侍尊的阴鸷邪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那里,道消魔长,或是魔消道长,他向来几乎不能自主。最可怕的是,不管是道还是魔,他都是清醒状态,都觉得自己是对的。
可是,进入绿柳浦之后,越靠近白石散布之处,越是有魔消道长的趋势,灌入体内的魔气被稳稳压住。
所以,覆盖在心头的血影如被清洗般逐渐淡去,而师恩、旧情,层层叠叠地被掀起来,重新占据了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