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虽然在紧张救人中,可仍然被陈筠这没道理的话弄得啼笑皆非。明明是在不计前嫌地救助已分手的情郎,重情重义,这姑娘却弄成胡搅蛮缠一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离秘境关闭只剩不到一个时辰了。
樊红踌躇不已,看看外面的方向,再看看裂缝中渐渐动作无力的沈克,嘴角微动,想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口。
沈克叹了一声:
“时也命也!”
刘秀亦认命似地闭着眼:
“阿筠,你走吧!可别都陷在这里,不值当。我承你的情了,你是个好姑娘,是我没福气,从前没珍惜你。如今……如今连同门都做不了啦!大家都走吧!”
陈筠的哭声陡然高了起来,撕心裂肺得令人不忍,而樊红这个旁听的却是从善如流,她抹了抹眼角:
“沈师兄,我留着这里也没用。刘师兄说得对,可别都陷在这里头,损失降到最低才好。”
沈克什么都没说,只沉默地看着她,动作也几乎停滞。
幼蕖眉头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却不敢肯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撒手走人,只能先默默旁观。
樊红咬咬牙,丢下一句:
“时不待人,我,我先走啦!”
话毕,她的桐毓剑光华一闪,已经飞起,转眼就去了十数丈开外。
沈克遥遥喊了一声:
“樊师妹,你走好!”
这话喊得中气十足,透着莫名的意味,本来一心赶路的樊红忍不住回头一瞧——
这一瞧,她差点摔下桐毓剑来!
她看到了什么?
沈克竟然轻轻松松地自裂缝里脱了身,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伸手掸了掸衣衫,态度从容优渥,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