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越离得最近,给飘起的尘埃呛了一鼻子,大咳起来,很是没好气地捂着口鼻避让不迭。
燕华虽然时常与谢小天一处,却是第一次见到他搜罗来的这些宝贝,大感好奇,蹲下来想拈一个,却是没处下手。
众人也看过来,齐齐失笑,无他,满眼污糟糟的,不是脏就是朽,沾满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污垢。
燕华掩着鼻子,嫌弃地用脚踢开两个黑乎乎的铁疙瘩,用足尖点着两块灰色石头道:
“怎么这些物事上都有血迹?”
谢小天苦着脸,将十根手指头戳到她面前:
“看到没?我手指头都戳烂了,这些物事上的血迹么,就是我用精血试着来滴血认主弄上去的。来一个,我滴一个。来一堆,我要滴半天。要是哪天你看我有气没力的啊,那就是前一天出大血了!”
要不是谢小天如今在绿柳浦秘这种特殊的轻松氛围下与众人坦诚相待,他怎么也不会自曝其丑。
他此时将自己的可笑做法袒露无疑,整个人倒是显得风趣松快了不少。
燕华听得那些物事上每样都有谢小天的血,她本爱洁,当即给恶心得连退三步,接连“呸呸”了两声,笑骂道:
“怪不得,好几次都看到你病歪歪的,脸白得跟死鬼似的,连剑都快拿不动了,原来是在洞里为那些破烂放血。”
谢小天捧着自己的手,神情心疼不已:
“可怜我养了那么点精血,全浪费在这些破烂上!”
戴清越斜眼看着这个人,竭力忍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无他,实在是若笑出来太过有损她的冷面气势。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佩服他的,这个谢小天敢将丑事敞开给大家看,也算是有点心胸了。
祈宁之与真海俱是走正统路子的,哪里见识过这种偏门的寻机缘方式?又是惊奇又是笑,也不嫌弃,在那堆破铜烂铁里翻看了两块,啧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