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应该承受这一宿命的唐媚儿自然更加清楚真相如何,也明白唐郯绝没有生还的可能。甚至连侥幸都无法侥幸。
忽然,她面无表情,捂着上半张脸,忽然间噗嗤一下笑了起来,脸下部的动作极尽夸张,整体看起来莫名地狰狞可怖。但那覆盖于眼眸的手掌却早已被泪水浸润,透明液体自指缝溢出,滑入衣襟。海棠书屋
笑过之后便是一阵叫人听着看着都难受的抽搐,持续压抑着,悲鸣无声。
宁夏跟顾淮默然,自然不敢出声,更不愿在这一刻打搅对方。再强势,此刻也不过是个失去亲人的可怜人罢了。
无法感同身受,自然也无从安慰起。只是……总归还是难受的,也不知是为死去的唐郯,还是为活着的人。
宁夏本以为她要调整好一阵子。
但谁知这个女子就连失控都克制至极,不但是哭嚎声,她甚至不允许自己长久沉浸在毫无意义的悲痛当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强行敛容收声,只有藏于眉眼深处的悲意以及至今仍颤震不已的躯体仍能显露她的真实情绪。
得知消息不过才半刻钟的功夫,对方眼看着便已经憔悴起来,如同枯萎的鲜花一样,里外都透露出一股衰败的气息。年轻富有朝气的身子骨落得离开,竟隐隐有些挺不起来。
姿态从花季女子到疲惫的老人,所费时间,不过只一刻钟的功夫。
对方似乎收拾好情绪,低着头,宁夏其实也不太敢细看对方的神色。
她甚至开始想自己现在要不要先离开一阵,给对方留点空间,或等她平息下来再说。
没想到就在她犹疑的时候,对方倒是先踏出了这一步。
“他……可有留下什么?”对方含糊着音,但宁夏一听就知道对方在指什么。
宁夏从储物袋取出了几个箱子,目光落到最小的那个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