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员外讪讪地笑了笑:“灾祸就在这间画室里,准确地说,是在这画室里的一幅画中。”
他说着走到桌案前面,弯下那犹如水桶般的肥腰,从下面搬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桌上。
只见他轻轻拨开檀木盒上的扣锁,接着缓缓地将盒盖打开,一幅被卷成卷轴的字画赫然呈现在几人的眼前。
看到这幅卷轴时,严员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恐惧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怪物似的,他哆哆嗦嗦地伸手进盒里,将卷轴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木艇舟瞧着他的模样,不禁皱眉问道:“这画很值钱?”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严员外浑身猛地一哆嗦,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一时竟拿捏不住东西,卷轴顺着他的手掌滑落下去,直直地落在了地上,接着又向前轱辘了好几圈,不知为何这卷轴上竟然没有系绳,画作在滚动时竟鬼使神差地展了开来。
“哎呦!”严员外惊呼一声,急忙紧走两步,弯腰抓住轴子,将画作提了起来。
木艇舟怕他讹上自己,赶忙说道:“这可是您自己弄掉在地上的,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弄脏了字画可别来怪我。”
严员外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摇头叹了口气,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他走到桌案边,将手中的画作平铺在桌上,接着向三人伸了伸手,苦笑道:“木老先生,您也是懂画之人,不如来品鉴一下这幅画。”
三人走到画作前,稍稍弯下了腰,仔细去打量画中的内容。
这是一幅景物画,只见纸上由近及远,绘制着鲜花、蝴蝶、凉亭三样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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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犹如鱼肠般的小陌两旁,盛开着无数娇艳欲滴的白花,白花上有许多只蝴蝶翩翩起舞,这条小陌一直通向远处的一座凉亭,凉亭里面除了几张长椅,别无他物。
木渊峙看了许久,抬起头看向严员外,捋着胡须微笑道:“这不过是一幅寻常的景物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新学丹青的人画出这样一幅都不在话下。”
严员外点了点头:“三位稍等片刻。”说罢他走出屋子,三人不知他去做什么,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严员外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桌案前面,二话不说将杯中茶水泼在了画上。
木艇舟讶然瞧着他,不解地问:“严员外,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心里想的是:“这画被水弄湿了,岂不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