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副统领看向孙将军,孙将军会意道:“韩统领,孙子兵法有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而今你我两军合兵一处,已有五万大军矣;何况当下形势危急,若我们不能连夜发动进攻,进驻莆阳城,恐怕莆阳将蹈白石覆辙呀!”
“孙兄此言,吾亦知晓,但总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啊,而且还是夜间行事,风险极大呀!”
“韩统领~!吾等身在行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有何惧之!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等同心戮力,何愁攻无不克!”孙将军言毕,不经意间瞥见子言、初平二人鬼鬼祟祟,于席间不知在干什么?便开口问道:“安参军、陈将军讨论出结果了么?可有良策呀?”
二人闻声抬头,发现是孙将军探问,子言略整思绪,片刻说道:“回将军,前几日吾二人曾随大军亲至莆阳城下,卑职观其地利、城防皆有可取之处。若正面硬攻恐怕损失颇大,成效亦难保证;若是挖地道,时间仓促恐赶之不及;大军围困,旷日持久,更是不可能;因此欲夺城拔寨,卑职认为应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不备,夺城门,引大军进城,而后剿灭!至于寒河亦不得不防,应立即派遣大军封锁河道。”
韩副统领闻言,急切问道:“计将安出呀?”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子言瞧着情景,不由咂咂嘴,这韩统领那么大声做什么,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回禀韩统领,不才愚见,还请统领莫怪!”
“但说无妨!”
“尊令!正如韩统领所言,夜晚进攻,不能视物,的确风险极大!但此时形势亦拖延不得,因此进攻的时间、地点、节凑及配合就极为重要,韩统领能收到城中密信,想来城中必有内应。因此某建议一是打探城中贼寇防御薄弱之处,于今夜子时派遣一队精兵强将轻装翻墙入内,就地隐藏;二是大军隐藏身形,接近城墙,于明日拂晓务必发动总攻,由韩统领亲率大军于北门、西门进攻,孙将军亲率一万大军进攻东门,届时隐藏入内的军队配合临近大军打开城门,进而攻入城内,占领莆阳城,剿灭贼寇。对于城南寒江,亦不得不防,贼寇若战不利,极有可能利用寒江潜逃海外诸岛,理应尽快派遣大军封锁河道,哪怕是凿船沉江亦不为过,同时伺机围剿出逃之敌,总之决不能让他们逃出去。”
韩副统领闻言,深思沉吟,看向安子言道:“安参军此言有几分把握?”
安子言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韩统领心下犹豫、不愿去,看来得加把火,当即拿定主意说道:“卑职不知城中具体实情,因此不敢断言,但卑职愿意带队潜入城中,策应大军,请统领准许!”
听闻子言惊言惊语,初平不假思索,立刻起身拜道:“启禀韩统领,某陈初平愿随安参军一起潜入城中,为大军策应,请韩统领准许!”
在座诸将闻言,尽皆动容,亦觉此法些许可行,可这二人怎么回事,此时潜入城中,一招不慎,便是十死无生,且死无葬身之地呀!然而自家主场,却让来客承揽如此极为冒险之事,脸面上挂不住,纷纷起身,争相表态。
“卑职愿往!”
“末将愿往,请统领准许!”
“请统领准许!”
瞧着面前表态的诸将,韩统领顿感豪气,却面向孙将军道:“孙兄以为如何呀?”
孙将军闻言,望向二人,见二人面色坚定似无可动摇,双手抱拳回韩统领道:“统领,安参军、陈将军二人随我南下以来,历任先锋,出谋划策、攻城拔寨、无往不利,杀贼无算,有智谋、有勇略,定能完成如此重任!某瞧二人心意已决,还望韩统领成全!”
统领再次面向二人,心下微喜,点头致意,而后环视旁边诸将,深吸一口气,压压嗓子,好似下定决心说道:“贼寇肆虐沿海,劫掠成性,而今占据莆阳,更是荼毒百姓,无恶不作,简直罄竹难书。吾等身为行伍,奉天子之命,保境安民,遇此恶贼恶寇,必除之以后快!现莆阳形势危急,我等必将生死置之度外,解救吾国吾民。现特命令安子言安参军、陈初平陈将军组建先遣队,先行潜入城中,全力策应大军攻城,所需人数自拟,所需人员可自全军随意挑选,谨记时间你们只有一个半时辰,届时务必整军出发;命令将军孙启正领本部兵马全力攻打东门;命廖元辰将军率所部全力攻打西门;令周先良率所部大军于寒河建立屏障,按计划全力封锁贼寇欲去路;至于北门由本统领亲自压阵!尔等都是我大周股肱之臣,此役必当竭尽全力,出贼灭寇,不得有误,否则勿怪军法无情!”
“尊令!”在场诸将齐齐拜道。
子言、初平二人得令后,即刻回营,来到大军校场。望着身前黑压压的几万大军,子言不由动容,毕竟此去,能不能回来,能回来多少,实在是未知数呀!初平瞧出子言不忍,上前一步道:“但凡年未满二十,年超过四十者;家中独子者;家中有父母、妻儿者;父子皆在营中者;家中有妻室而无子嗣者;兄弟皆在军中者,出列!”
言毕, 校场人头攒动,片刻之后唯留两千余人在场。初平、子言走下拜将台,亲自来到大军之中,挑选武艺高强、身体强健者五百余人,来到军营前,更换武器、衣物,在韩统领传来消息后,立即率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