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一件事让他极为困扰,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只要他盯着手心,那三个六边形的印记就会出现。这三个印记上有些怪怪的图案,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甚至夜晚,他似乎还能能听到怪兽的嘶吼,他每每惊醒,手心就是滚烫无比,手心的图案也在发着红色的幽光。他用水冲,冲不掉,拿着香皂使劲地搓,还是无济于事。这印记让他恐惧,他还总能产生这些六边形向中汇聚的幻觉,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他也不敢多想,还欠着债,还有家要养,他无暇管这些,只当是自己压力大了产生的些许幻觉。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约一个月,每天晚上他都惊醒,但是还是保持镇静,强制自己睡着。随着他上班的状态越来越差,码着字还能直接睡着,咖啡也难以支撑他的状态,他几次被老板发现,老板也是厉声斥责,说着自己还为他预支了工资,他却以这种状态来为他工作。弗兰克也是内心有愧,老板也是明眼人,看到他每天都双眼布满血丝,精神也渐渐衰弱,还是询问着是不是工作压力或者生活压力太大。弗兰克也向老板透露自己晚上会惊醒。老板也全当弗兰克是缺乏休息,放弗兰克在周日好好休息,不要再来公司工作。出于愧疚,他为了自己的生活,也是终于在入职后休息了第一个周日。女儿见爸爸少有在家里休息,也是十分乖巧,绝不打扰爸爸休息。而弗兰克也是久违地在下午午睡,希望一觉起来就可以摆脱自己的困境。
然而,这个午觉却让他更加毛骨悚然,梦里他全身发热,手心的三个六边形也汇聚到了一起,随即全身周围弥漫出了黑色的雾,将自己包围。等到雾散去,他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城市,周围的大楼都变得不过尔尔,而自己的双手也变成了披着银蓝色铠甲的爪子,已然成了一只恐怖的怪兽。他十分惊慌,但是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地开始破坏城市,他极力想停下来却无能为力。然后,就看见艾迦和艾克斯两个战士出现在他的面前,与他缠斗,还打碎了身上的利刃铠甲,弗兰克越发想要挣扎,而最后只能随着数据消散。
弗兰克再次从梦里惊醒,全身已经被汗浸透,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回想着那个梦,还是胆战心惊。他本以为这就是一场梦,不过是压力过大,。等他看到晚间新闻后,他整个人瞬间不淡定了。
今天下午在曼谷出现的怪兽,和自己梦里一模一样,就连怪兽与艾迦艾克斯的战斗过程也如出一辙。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元凶,再次看向了手心,手心里的印记越来越明显,那抹黑色的图案也越来越吸引自己。他再次开始害怕,想到了那个黑衣人说的话,什么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自诩救世主……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奇怪的纹身而变成怪兽呢?或许只是巧合,再者说是曼德拉效应呢。他试图让自己清醒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好好工作,养好家人便好。自己虽然还是没能睡个好觉,但还是恢复了不少状态,有信心面对明日的工作。
可是当天晚上他又开始做噩梦,身体的衰弱也未停止,第二天仍然是浑浑噩噩,打不起精神。领导今天也是特别关注他,但是看见这一日假期没有任何作用,叫弗兰克到办公室破口大骂。指责他得到了预支工资,假期却仍然像个白眼狼一样……说了一堆很难听的话。而弗兰克也只能默默忍受,回到办公椅上,他又开始今天的工作,但是写字板上的文字在他眼里扭曲变形,最后浮现出了黑衣人的模样,弗兰克大惊,看着这黑衣人,心里更加恐惧。
“弗兰克,你的生活真是一团糟啊,生活不顺利,工作要被训,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啊)”黑衣人似乎在说话。
弗兰克就像被定身了一样动弹不得,愣在座椅上,听着黑衣人继续说。
“你有何种理由受他训 ,你该在星期天上班嘛,你的忍让只会让别人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谦卑,别人却觉得你弱小,多么可笑,你在苟延残喘地祈求活下去的权利,就唯独没有想过自己去改变这些规则……”
“弗兰克先生,你一定要在工作的时候发呆吗!”老板的声音再次想起,弗兰克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再次变回了字母,而老板也一脸气愤地盯着他,似乎要把他吃了。弗兰克再次被传唤到了办公室,老板也不和他磨叽,直言要开除弗兰克,还要他偿还所附的工资。弗兰克苦苦哀求无果,只能战战兢兢地抱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
谁知祸不单行,弗兰克刚刚回到了家里,就看见门口大开,几个大汉还围在了门口,他心里一急,冲进房子里,看见那些“好心人”全部挤在小屋里,小女儿委屈的站在人群之间,看见爸爸,刚想跑过来,衣领却被那些面色不善的大人拉住。弗兰克正疑惑,那位领头的便开口了。
“弗兰克,我可是给了你差不多两个月啊,都给你宽限了一个月啊,你还是没给我还来,我已经够意思了,你好像没什么诚意啊……”
“不是,拉里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弗兰克眼里尽是疑惑与恐惧之色。
“和我装傻?合同上写了,你若是在一个月内没还完钱,你的女儿就得交给我了,我都给你宽限了一个月了,再说还没什么利息,这我就得履行合约了。”
“哪里有拿孩子当抵押的?”弗兰克一脸不相信,直到拉里拿出来合同,一字一句地看到了合同里的内容,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拉里也不和弗兰克磨叽,叫手下拉着弗兰克就要拉走他的女儿。她一个劲的哭,喊着爸爸,房东也走出来看热闹,还想着阻止,却被手下推倒在地,小公寓里,一群人在一片嘈杂里离开了公寓。只留下了弗兰克一个人低头跪在原地。
在自己窘迫的时候,还是有人向他伸出了援手,公司为他拨款,也有好心人借他钱,利息也不高,眼下他还是得认真工作先还清债务,父亲的病情也不轻,只做临时的止血手术不能撑多久,肝硬化到了晚期,除了肝移植再无他法,可是弗兰克已经没有去支付肝移植手术的费用,换言之,眼下所有的挣扎,都只是为了拖住父亲的命,或者说,是弗兰克为了留住自己少有的亲人而做的最后的挣扎。虽然说这些毫无意义,还只能平添父亲的痛苦,但是他只想让父亲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