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又想到了自己,想着若有一日,自己也像鹿祖一般身陨呢?
身后事又能交托给谁?
他有信心能问鼎巅峰,踏出一条无敌路,可成长的历程并非坦途,或许会与一些至高族群发生矛盾。
最危险的敌人,大多时候都藏在暗处,如芒在背,谁能看清?太难太难。
一时,杨清流思维发散,想到了许多,情绪竟有些沮丧与悲观。
“不要想太多,只要足够强大,届时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现在思虑这些不过好高骛远,不可取!”器灵开口,不复早先的那般毒舌与伶牙俐齿,透出一种沉稳。
不得不说,它很敏锐,第一时间发现杨清流的情绪波动。
这一刻,它宛若智者,散发出与其不相匹配的贤者气度,出声劝慰。
“真是难得,你居然会说人话。”杨清流回神,瞥了眼它,咕哝道。
“这叫适度鞭策,若你就此一蹶不振,我怎么去寻主人?”器灵反驳道。
杨清流撇嘴,觉得对方有些“傲娇”,口嫌体正直,因为方才分明感受到了关心与担忧。
他没有继续理会器灵,转而看向鹿婆婆:“您可曾有什么嘱托或遗愿?”
他知道了,为何他的长生仙经不能修复其躯体。
这是天地的限制,纵然帝经也不能违背,就如同无人可逆转阴阳般,底层规则不可改变。
在他眼中,老妪功德无量,哪怕本就寿命无多,也不会有几人真正献祭自身,大多人都是自私的,能苟活绝不会去寻死。
况且,对方这一路给予他的帮助不少,尽管也有自己的目的,但论迹不论心,总归是一桩恩。
故而若力所能及,杨清流不介意帮她完成遗愿,不会推辞。
“遗愿么,想想好像是没有的。”
“昔年我与那老头有一桩因果,也是因此加入这座小寨,谁能想到这一待便是大半辈子...”
“说来,他很厉害啊,想来那时候就算到会有这么一日了,要以我的血加持法阵。”老妪笑了笑,一连说了许多,谈及这桩事,言语并非埋怨,众人反倒听出了一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