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红霞飞上阴嫚公主双颊。“皇娘,既然你那么好奇,就都告诉你吧!”
拖出床席后面湿漉漉的巾帕,先让四个使婢下去。嬴阴嫚把昨晚上的事,竹筒倒豆子般全告诉了郑妃听。
听了半天,问了半天,终于满足了郑妃的好奇心。问道:“孩儿,她俩的意思是今晚还会来?”
“她俩是说天天晚上来,可是,这神出鬼没的仙人,谁知道她俩今晚又会妆扮成啥模样儿?”
内务府来抓传谣者时,嬴阴嫚已经问清楚,宫中根本没有一高一矮两个‘大胆’奴婢。
两人用罢晚膳,焚香净衣,夜至二更。
“儿呀!昨晚她们是三更来。娘早就入寝了……好困啊!我先睡了。”
嬴阴嫚坐于昨晚梳妆台前,拿着一个小乞丐的画图在看。回道:“皇娘,你先睡吧!她俩来了我叫你。”
“嗯!一定要叫醒娘呀!我也要见一见仙女。”昨晚睡得太沉,错失良机,颇为惋惜,今晚无论如何要见上一面。
郑妃习惯早睡早起,不一会鼾声微微,忙碌了一天不知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梆……梆……咣!”街上更夫尽职尽责,口中唱诺: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如期而至,春兰秋兰在郑妃帘帐外歪坐着打瞌睡;阳滋宫剩下的两个婢女金桂银桂被安排到门口去守夜,各奖赏了一条厚被子。
寝室里,嬴阴嫚手中拿着的是一张自己画的人物肖像,人家情窦初开描的都是翩翩公子,她画的却是乞丐般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是嬴阴嫚去年出宫经过朝阳街碰到的一件巧事。
当日,仪仗队行至朝阳街,一少年在别人推搡下跌到车轱辘底下,眼看着就要从他头顶碾过。众人惊呼声中,这个衣着破旧的小男孩的身躯随着车轮的前进而前进,头颅脱离开轮毂范围后,他竟然直直的站了起来。脚尖踮地,好似脖颈上有绳线系着,有人硬生生把他拉了起来。
嬴阴嫚坐在车内,马嘶人惊声,引得掀帘外看,堪堪看到这个衣着破旧污秽小男孩的表演。耳中传来一道声音:我要娶你,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
彩绘精美的鸾舆凤驾,随着车头展翅凤鸟,缓缓经过少年面前,扬尘远去。嬴阴嫚来不及反应,虽然心头剧震,但奈何左右护卫鲜甲,銮驾奔驰,哪能跳下马车去问个明白?
似懂非懂的年齿,且自己光艳照人,对方污秽暗沉,初时只当他是街头混混而已。
一年过去,又増一岁,每有念想,更添思念。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进宫来找?自己出不去,好想能见他一面,亲口问问:天上很穷吗?为什么你穿得如此破旧?
“咳咳……阳滋公子,在想什么?”
嬴阴嫚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昨夜的那道‘阴嫚公主,屁股肿了,还打不打’的声音。
回头左右看看:右边坐着的是高个子,金衣包膝裙,闪闪晶星系腰围;左边坐着的是小个子,五彩斑斓玄幻服,头戴凤冠耀眼迷。右边妩媚灼若,左边俊气逼人。衣不是昨夜衣,人还是昨夜人。
嬴阴嫚一时失措:“你……你们是昨晚上的两个使婢?”
一朵红霞飞上阴嫚公主双颊。“皇娘,既然你那么好奇,就都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