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罩住整片草原,河堤边,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红脸,泪水湿透衣裳。
“李静姐,我再分析两个问题:它们是杂交龙,有九兄弟。我与姜姐遇到的是老大跟老二,老大是与牛杂交所生,名囚牛;老二是豺狼所生,名睚眦。所以,交友弃恶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了,它们所用方法就已经不对,没有一丝儿真诚在里面。
还有,它们或许胁迫我为妻为妾,这方面虽是我臆想盲猜,但真的面临这个抉择,而又斗不过它们的情况下,我会选择自焚,让它们一根头发都得不到。
这些是我所能想到的方方面面,没有一面利于我们。李静姐,是不是该冷静地面对事情?”
李静抽噎着道:“小萱妹,我知道了,欲速则不达。我也不想着去救了,因为去了只有活活送死,就像那些追赶我的匈奴兵。”
“李静姐,这样想就对了。我在它们面前,如一只苍蝇的飞速,一巴掌就可拍死;而你们在它们的面前,就如一只蚂蚁的爬行速度,一摁就可摁死。就算你我拿着刀,又能奈它何?”
她们谈话时,孟姜跳进河里扑腾潄洗,行军锅油腻,煮不了热水。
李静拉赵萱萱回来茅庐,重新在门口燃起篝火,从匈奴处抱回几百根椽木,劈开任烧。
“小萱妹,再过五天,马弨那批人就可以回到巨树竹屋了。他们听了这消息,哪怕就是蜉蝣撼大树,依他们的性情也要去斗一斗啊?”李静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孟姜换上常服,晾好衣服,静静坐在旁边听两人说话。
赵萱萱思索片刻后说:“我看这样吧!李静姐,事情因我而起,那天若不是因为我的离开,他们也不会外出寻找。劝,我们一起劝;劝不动,脑子不开窍,就让他们与自己的兄弟死在一起吧!圆了他们的英雄高义。”
“可是,我们不一起去营救,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李静惶恐不安,不知如何做人才好。
赵萱萱拉着李静让她跳下河去重新洗漱,孟姜跟过来要了衣物帮她冲洗。
“李静姐,你要去送死,我不阻拦你,谁要去我都不阻挡。把我们二十二个人比喻成蚂蚁,然后大象踩死了十只蚂蚁,剩下的十二只集合起来气冲冲拿着草屑要与大象决一死战。谁胜谁败,结局如何我不说了。李静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劝导你,如果你还是不开窍,我由得你。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姐在我身边。”
“我做你听话的姐……”孟姜在石块上搓着衣服笑嘻嘻,这次没流泪。
“我的意思,不是非要听小妹的话,做姐姐的话说得对我也一样听。但要权衡利弊,我说饭里有颗石头,你不听还要嘠嘣咬下去,崩坏了牙齿流了满口鲜血,我又拿你有什么办法?”
“小萱妹,马弨他们回来,我就这样劝他们。”李静上岸穿衣,三人回入茅庐。
坐下后赵萱萱接着说:“据我猜测,他们百分之八十是不愿听劝。他们是不是亲兄弟我不知道,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同生共死过一段日子的战友;冲动,是他们凡人的通病。
最好的办法,我们静待机会。如果机缘凑巧,无意中让我们知道了赵紫龙等人囚禁的地方,可以利用李静姐你的隐身衣前去施救。”
这时,赵萱萱听到了二十里外有马蹄声朝这个方向奔来,赵萱萱不理不睬,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
黑暗罩住整片草原,河堤边,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红脸,泪水湿透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