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想了两个方法,你参考一下。”
两人坐在田埂上啃着烙饼,是赵萱萱经过包子铺时,左手藏在右腋下,趁卖饼人疏忽时,吸入自己手掌,藏在袖中;然后再飘送过去几个秦钱,神不知鬼不觉。
“你说……”
孟姜嚼着饼子,感觉没有赵萱萱烙的好吃,但又比自己风餐露宿的那段苦日子来得幸福。
“一,晚上我潜入官府逼问县大爷你家的住址;二,你家有田不?我俩在耕地上寻找你父母。”
现在只有一个铝煲,放在悬崖边上没带身边,两人就着竹筒套着的金壶喝温水。
孟姜想了想摇头道:“二个方法都不好,尤其是第二个,方圆几十里耕地,第一天找不到,第二天就会引人注意;好像我父母从没去耕过地,都是收租的……”
“好呀!”赵萱萱打断孟姜。“原来你家还是富户豪强呐,真没看出来!”
“萱妹,富不富我不知道,小时候是不缺食不愁穿的;可当我奔赴万里到长城,我才知道民间疾苦……妹子,你恼我骗了你吗?”
“没有,没有。”赵萱萱笑意吟吟。“我在想,你父母是不是欺负平民的恶霸,我要杀了他们。”
“啊……”
孟姜含着烙饼晕了过去。
……
不知多久,孟姜悠悠醒转,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这床与房间好熟悉,又见床榻边坐着一个盘髻老妇,打量了几眼,张口问道:“娘,你是我娘吗?”
“孩儿,是娘,我是你娘。菩萨保佑,你终于醒了。”老妇伸袖抹泪,正是孟姜的亲娘常氏。
“娘,爹呢?我的萱妹呢?”孟姜猛的掀被坐起,发现已换上襦裙,下床趿鞋。
“孩儿,你去哪?要多休息一会。”常母伸手相扶。
“萱妹,我找萱妹,叫她别杀我爹,要杀杀我。”孟姜踉跄奔出房门,四处张望,一时闹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孩儿,谁杀谁啊?别吓娘,你爹好好的在檐下坐着呢!”孟母走过来扶住孟姜,穿过空空荡荡的客厅,只见她爹许德隆坐于前院檐台石上怔怔出神。
“爹……”孟姜在身后喊了一声。
“哎!”许德隆起身回应。四十有几,唇有胡须,额见皱纹,略显苍老。
“爹,家里的家具呢?还有我那个萱妹呢?怎不见她?”
不等许德隆回答,孟姜又扬声大喊:“萱妹!萱妹!你在哪?”
“别嚷了,孩子。你那个萱妹走了,留了几句话给你。”许德隆看着孟姜,满眼又怜又爱。初时要死要活出去,非但没有饿死在外头,现在回来不单好看,还越活越年轻了,仿似十二三岁小儿。
“爹娘,我的萱妹走了?她什么时候走的?留下了什么话?”孟姜急促地扯着娘亲的衣袖问。
父女仨坐在檐台上,一番长谈。孟姜得知:自己昨日下午被一个小女孩送了回来,没有留名,天黑离开。现在自己一通叫嚷,父母才知道那个小女孩叫‘萱妹’。她留下来的话是:可以飞行百里,多做善事,多陪爹娘,找个夫家。
孟姜还得知:长城倒塌的事传回地方官府后,父母吃了牢狱之灾,搬空家中所有财物,封房封地。眼见着就要老死狱中,有个叫‘白将军’的人捎信地方官府,放了许德隆夫妇,还有隔壁姜姓一家。现在除了这幢房子,家中什么都没有了。
听完这些,孟姜抽泣流涕:“爹娘,孩儿不孝,这段日子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姐,我想了两个方法,你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