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萱忙安慰常氏,让她不必言谢,并重新自我介绍了一次;许德隆等人则称谢不迭,词穷意短,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发时,孟姜借口说她要看守金篓子,东西太宝贵她要留在家里。
若是平时,赵萱萱看到孟姜如此刁钻,必然大笑,可赵萱萱此时却扳起了面孔:“姜姐,现在不出去认一下路径,下次你又不认识路回来。”
事实上这一个月来,大街小巷孟姜都已摸熟,每晚跑出去赠银施粮,连城外穷乡僻壤都施舍到位。老实的孟姜老实答道:
“萱妹,整个县城我都熟路了,而且田地不是自家的,认来有何用?”
孟姜拖踏不出,无非就是想睡懒觉,赵萱萱焉有不知,托起她的左腋,追上出门而去的众人,小声说:
“姜姐,我已几个晚上没睡觉了,前夜更是为准备礼物一夜未眠。现在李静姐郑妃阳滋公主来你家做客,假如骑马五千余里,你说,要多久才能到你家?这份真情你不觉得很可贵吗?”
孟姜揉了揉眼睛,也小声说:“萱妹,我晚晚出去布施,都习惯了白天睡觉,我实在敌不住瞌睡虫呀!”
郑妃嬴阴嫚两人在前头甚是欢喜,泥土味,牛屎味,闻起来很是香郁,时不时张开双臂深深吸个饱。
赵萱萱想了几个话题,最后说出来的却是:“现在你打起精神陪大家,吃完中饭,你去睡觉,第五天晚上带你四个爹娘离开这里。”
“萱妹,那晚遇到鬼谷子的那座山涧,我跟你还有话没说完,今晚咱接着说。”
“不用说了,那天见到你李静姐变老变丑,然后心情阴郁,由彼及此,不说我也知道。今晚你好好睡觉,晚上我要出去办事。”
还不等孟姜问:今晚你要办何事?等在路边的李静笑嬉嬉迎了上来:
“两位妹子所谈何事?让姐也乐上一乐。”
秋去冬来,气候干燥,田埂硬邦邦的倒是没有烂泥。
“李静姐,前面两个伯母,你说谁是孟姜姐亲娘?孟姜姐说:她是路边一棵大树上爆开的,刚好被她两个娘亲捡回家,你信吗?”
“哈哈哈……”李静一顿大笑,引得田间地头的农人都抬头看过来。李静笑罢,狠狠点头:
“信!信!因为以前我也这样跟草原那帮小杂……不,不,以前我也跟自己的小孩子这样说。”
说完话李静奇怪看着孟姜:你不是跟一个叫什么‘屎壳郎’的好上了吗?怎么会没怀上?难道你们不懂得练蛤蟆功?
这边的热闹,吸引郑妃嬴阴嫚跑了回来,躲到赵萱萱的金刚伞下;李静则与孟姜共用一把。她们的金刚伞都用平常布料罩了一层,在太阳下有反光但不耀眼。
到了地儿,芋头种在一条小河渠堤上,还有其它时令蔬菜,虽不多到足以果腹,但天下动荡,兵荒马乱之交,亦可与野菜互作辅食。
农人,任你天塌地陷,烽火连天,只要不碰上灭绝人性的糊涂官,都会出来栽种季节性的农作物。哪怕就是被官府征粮十去余一,农人,也会在夹缝中挣扎求生存。
孟姜的四个爹娘,用的是木锄竹桡。为了避免多生事端,赵萱萱并未为他们熔制铁器。
过几天就要离开此地,且栽种作物不多,何必多此一举?
赵萱萱忙安慰常氏,让她不必言谢,并重新自我介绍了一次;许德隆等人则称谢不迭,词穷意短,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