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史府,家仆们遵照蒙恬指令,装了六辆马车,带上白旗,赶往城外北郊。
午后出城,家丁出示蒙将军令符,守城兵勇莫敢搜检。傍晚到了离城百里外无人荒野,解了马缰,放下装满金子的六辆篷车,三十六个家仆分散在一里远树林中守护。
天色渐渐黑暗,大家透过草隙盯着白旗,如果出现两个小女孩带队的人马在运输金子,他们不理;反之,则以山匪偷窃罪论处,格杀勿论。
“丁管家,为何只留车厢,不留马匹?”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仆看着身后吃野草的马匹不解问道。
“别问那么多,盯紧点。”丁管家拍了一下他的脑壳,又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
丁管家袖中藏着一封书札,是邀请‘小仙女’‘品肴夜话’的密信,若小仙女来借马,就当面呈交,以示真诚。
蒙将军如何吩咐,丁管家只有照做。其中缘由,丁管家亦不得而知。
夜幕下,白旗在风中如浪翻飘,车篷的影子依稀可见。伏在草丛中的三十六个家仆蚊叮虫咬,这些蚊子的毒性甚强,拍打着脖颈不知不觉睡着了觉。
次日,巳时,丁管家与众仆陆续苏醒,抓挠裸露肌肤处密布的红点,你望我,我瞧你,莫名其妙。
“快去看看箱车……”,丁管家惊惶无措,摸摸袖子,密信仍在。
“报大管家,车里两万斤金子不见了。”
众仆在六辆车上翻找,空空如也。
“完了!如果不是大将军口中的小女孩取走金子,我等狗命皆休矣!”丁管家跌坐地上。
六匹马没有丢失,车舆摆放的位置丝毫没有移动过。
“薛副管家,快,每六人一组,向四周查看有无小脚印。”丁管家人急智生,吩咐众人向外查出两里地回来禀告。
各人领命而去,在草地上拔草寻迹。余下五人跟着丁管家绕着车舆查察,车杆,车顶,凡是能落足的地方丁点儿不遗漏。
午后,五队人马相继回来,自然是无功而返。
“大管家,回去如实向将军汇报吧!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现在不回,城门就进不去了。”薛副管家和声劝说。
“把马套上,赶紧回府。”丁管家浑身无力,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也试过了,俱皆一无所获。
带出来的都是能飞百多丈的高手,树枝,石上,皆无足印,其它兽迹亦不见有。
两万斤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三十六人,没一个人相信。
归来内史府,探听得蒙将军昨夜入了皇宫,至今未回。丁管家更是坐立不安,不得主张。后院内眷夫人,只在下令搬库银时匆匆见了蒙将军一面,寡聊鲜语,不知他此番回府是为何事?
不说丁管家怎样在府中焦躁,单说蒙将军,昨日午后待家丁们护车出城后,即刻更衣急入皇宫,通过赵高通传,半炷香后得嬴政召见。
内书房,谨见始皇,蒙恬弯腰拱手,一鞠到地:“皇上洪福!”
“蒙将军,你擅离职守,这可是死罪啊?孤如何保你?”
书案后头,坐着狞髯张目,黑袍加身的大秦帝国始皇帝,移开眼前一张乞丐画像,煞气冲天。
内史府,家仆们遵照蒙恬指令,装了六辆马车,带上白旗,赶往城外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