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边说边往东飘,速度已是最初的五倍。
有一个问题赵萱萱很是不解,开口问道:“那哥,有次我在凤凰国飞越六条银河系,眨眼即到天爷肩膀,为何在这穹顶就要飞那么长时间?”
那红衣哥咧嘴一笑:“可能那时你功力强,现在反而差了。”
“我与你说正经,你偏与我说笑。哼!”如今的赵萱萱只想尽快离开穹顶,脚下白茫茫泡沫,头上灰蒙蒙无边。当初在东边尽头李妹妹曾说:无花无草又无甘蔗,穹顶有什么好?此时回想,真是一语成谶。
与人间相比,‘成仙’是多么的无聊,哪怕是苟活亿亿岁,活得都是无边的孤寂,怎又及人间百岁繁荣?
穹顶上,岁月悠长,众人脚不沾地,永远无休无止地在虚空中飘浮。日无日表,夜无夜阑,坐无椅凳,卧无铺榻,一直就在似白如灰的虚空中疾驰;远瞧,那就是一个红影和五个白点。
一晃眼人间千年流逝,赵萱萱忍不住又问:“那哥,你见多识广,为何不向我们普及一下天穹常识?”
“我见即你见,你见亦是我见,我思即你思,你思亦是我思。”红衣哥很快接上了话。
“哼!无聊,不如肉身哥有趣。”想那穹顶上的泡泡沫,必是人间珍品圣药,赵萱萱悄悄幻长手臂,捞上几掬,往自己的白披风兜里装。
哪知,手刚触碰到棉状泡沫,即化于无形,不燃烧,不成水,亦无烟,就是不见踪迹,恰似伸手对空捞了一掌空气。
红衣人呵呵几笑:“此物能助人修仙成佛,但又怎能让你轻易带回人间去?”
得知有此功效,赵萱萱越发想拥有,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哪一天变成凡人的凄惨下场。趁无人注意,偷偷脱下后背披风,双手捏住围领,用下摆的最后两个兜去装棉沫。
这一次,得偿所愿,装了满满两兜,没化没流失,真真实实装在了袋子里,刚刚儿有些开心,那红衣人又一盆凉水泼来:“到了东边尽头,进入天穹内核时,亦会化于无形,何必多此一举?”
说来说去,就是带不回人间,赵萱萱颇有些气馁,也不倾倒出来,重新系上披风。此刻的心思,只想尽快回人间去,这穹顶上,实也太无聊了。
目前的李静,她的近况如何呢?莫名的思念在赵萱萱脑海中强烈滋长。
说到无聊,不单单是赵萱萱,同行的刘娟梅,刘春梅,刘芬梅,还有孟姜,亦是无聊到极点。未曾见识到穹壳外界之时,充盈着满心期冀;现如今窥见了真谛,是一波又一波的空泛袭入心头。
荒芜,荒凉,萧杀,无穷无尽的混沌包裹着众人。
整个人的心思,只愿尽快回归自己的故土,哪怕沦为一个农家少女,亦比在天穹外快活得多。
更有一事,令五女始料不及,她们孕吐了。腹不见胀,肚不见鼓,一路行来一路产。红的是太阳,白的是月儿,出世时如乒乓球大小,迎风速长,迅猛膨胀至星球般硕大。离体后即往空中飘,如盘如碟时,悬挂空中。所产数量,犹似鲫卵,绵绵不绝,无穷无尽;浮悬在头顶上空,千千万万颗,本就白茫的虚空,刹那间,明艳光华灼亮万万里疆域。
所幸的是众女无慈母心怀,看着它们脱胎飘离,没有悲伤,没有哀愁,一如往常的心态,自己还是自己,仿佛它们与己无关。
这么怪异的现象,五女只在心中默默祈祷:可莫惹恼了曾祖母和曾祖父。
那个红衣古哥,对于这般情状,没有上前安抚,亦没有解释。前头带路,朝着东尽头飘行,任五女时不时停下,产下几百上千鲫鱼卵,完事儿后继续前进。
众人是边说边往东飘,速度已是最初的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