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冲刷着沙滩,带来许多虾蟹贝螺,留在沙滩上,茫然无绪,仓惶蹦噔。赵萱萱咯咯而笑:“哥,我很轻的,十两都不知道有没有?你莫蒙我,直滴的汗熔铜化铁,谁敢吸食?”
逛至晌午,赵萱萱挣脱下怀,采了些花儿,在沙滩上摆成心型;拾了一大堆扇贝螃蟹,劈柴烧烤。
“山洞不是有微波炉吗?咋过起了原始人生活?”
“你不知,柴火烤的最是好吃。”
扇贝用平面石烤,螃蟹用竹枝串烧。香气四溢,红衣人却无动于衷。
“哥,又有巨轮往这边来了。”
“只要不爬顶峰,就甭理它。”
瞧赵萱萱吃得吮指舔唇,津津有味的模样,红衣人妙想天开:要是再找几支万年人参,自己就可割开谷窍了;可是,从此将有一个问题困顿:像这个赵萱萱一样,永远无法融进太阳内核,只能亿亿万万年游荡在星际空间。去了太阳,也只能像个外来客居住。
彷徨无计,踯躅难决。那边赵萱萱已经丢弃了一滩的空贝蟹壳,意满心足地展臂伸腰。
“哥,要不先去船上,瞧瞧有无啥好玩的物事?”
“有此玄功,可以不吃不睡,世间万物皆如朽草,你咋还活得像个凡人呢?”
赵萱萱蹲在滩边漱手,海浪扑湿了她的白色裤腿;红衣人上前,探身净手,海水瞬间沸腾,鲨鲸翻肚浮起。
“咋啦?哥,你生气了?”
海上漂浮时,他的功力已能做到随心所欲,这会儿咋又内力外泄了呢?
“不生气,那船好像有血腥味,鲨鱼要去顶翻……船上好多人。”
“哈哈……哥,你有凡心了,会同情人类了,咱去瞧一瞧吧!”
巨船是一艘观光邮轮,是赵萱萱最初想去体验而没有去的豪华邮轮。它的行程,起码还要三十天,方能开到两人居住的海岛。到那时,正是椰果成熟季节,这群人到了,既可登岛游玩,亦可现场品尝新鲜椰汁,什么才是人生,这就是人生。
按理说,邮轮可不是普通渔船,它是受国际公约法保护的对象。一艘邮轮,国籍人种复杂,或勋贵,或权威,或爵士……个个身份尊荣。但是,现在,这艘无尚尊贵的邮轮,碰到了扎木筏漂流过来的原始部落野蛮人。
邮轮长逾五百米,宽约三十余丈,二十五层高楼,服务生加旅客,能容纳下万人。遇到原始部落人,邮轮上的‘仁人志士’亦愿捐献食物,可原始人却不懂得文明与仁爱,嫌食物太少,一支竹箭射出,涂有见血封喉毒液的箭头,正中一个凑热闹小孩。
那父亲,悲愤凄嚎,当场拔枪射杀了十余个原始野人。噗通入海,血腥味充盈海面,不消片刻,吸引了大批的噬人鲨疾泅而来,一口一个,很快将十余具尸体吞完。卷起的巨浪,飙升十余丈高,荡开游轮,倾覆竹筏。当百十头噬人鲨欲再次向落水者下口时,海底万千箭簇般的热浪逼来,天生的敬畏,令群鲨掉头仓皇逃窜。百余米后,再次闻到远处海岛有血腥味,兜了个圈,向远处海岛泅来。这次,十余种海中凶鲨争相哄抢,吃完了浮鲸尸体,演变成了自相残杀,在距离游轮五百海里的孤岛区域,滚浪滔天,蓝海染红,轰鸣尖啸,远传千里。
那一头,邮轮在翻卷波涛中渐渐平稳,随即加速马力避开鲨鱼海域,丢下落水原始人,乘风破浪往前冲,愈远愈小,船身终在两个时辰之后,消失于茫茫海平面。
海浪冲刷着沙滩,带来许多虾蟹贝螺,留在沙滩上,茫然无绪,仓惶蹦噔。赵萱萱咯咯而笑:“哥,我很轻的,十两都不知道有没有?你莫蒙我,直滴的汗熔铜化铁,谁敢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