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两女手中,如泥中蚯蚓;凤入乾坤袋里,如雏鸡入笼。想反抗,或挣扎,皆徒劳而无功。
“走吧!人污浊,圣灵亦污浊。”别好乾坤袋,赵萱萱说道。
“我俩还不是一样污浊?”一扫阴霾的冯小青粲然一笑。
“是的,我们都污浊,还是静姐活得通透,今朝有酒今朝醉。”赵萱萱一掌劈出,迎面一卷毛肥头大耳人,瞬间被剃了个光头。
这事,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两女悬空飘浮的地方已不见了人影。
而那肥头大耳老汉,见两个下河捞鱼捉鸡的是中土人相貌,便想上前套近乎。最主要的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玉面朱唇叫妙善的姑娘,她离开雷音寺已有上亿年了,大家伙都很着急找她。 海棠书屋
可不料,这个看似是老乡的小姑娘,竟是那么不近人情,话未说,人未近,就将人家自盘古开天地开始留的卷毛长头发剃光。颓废地回到自己赤色银河系队列,对一个浓眉瘦脸人叹道:“燃灯古佛,天地之间,原来还有更强的高手未逃出去啊!”
瘦长脸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眼皮,并没睁开,奇怪道:“她们是肉体凡胎,怎能承受这太空真压?”
肥脸大耳光头男双手合十,盘腿坐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
双眼皮慢慢合上,不再言语了。
浩瀚无垠赤色银河系,恒河沙数般的星球,太阳光照下的某一颗球体上,生活着八十多亿人种。他们不知道天体在十八亿年后将会发生大爆炸,仍然在黄土大地上,兢兢业业辛勤耕耘生活着。
十八亿年,对于这群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种来说,那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情,还久远着呢,且自己又怎么可能活到宇宙大爆炸的那个末日?
茫茫穹底,先要穿过茫茫银河系边界,越过边界之后,方到达茫茫赤色银河系。到了赤色银河系,还要飞窜过无数或有生物或是荒凉星体,才真正抵达这个叫焉支国王朝的土地。
赵冯两女从空降落,到焉支国的某座山谷时,抬头望天,恰是未时尽申时初的交接点。茅寮屋还是那三间茅寮屋,一家六口还是那一家六口。看到的景象是:老者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孙儿外出打猎,木叉上挑着兔鸡正从东面山梁往家中赶路;中年夫妻则在开垦出来的土地上锄种,而那个老妇闲坐在石磨上,给鸡鸭抛撒食物。
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完全是一幅农家耕耘的画面。
赵萱萱隐了身形,站在西山顶上,拦住了冯小青说道:“有古怪。”
冯小青问道:“有什么古怪?”
“他们走了。”赵萱萱回答道。
“走了好呀!我们就不受束缚了。”
两人转身下山,走得很慢,走的是平原内陆方向。
至于那一家六口,赵冯两女已不想上前相见。本是老实敦厚的山里人面孔,此时却给两人留下了深深的恐惧,唯远避方能消除心中惊栗。
说什么寿短命长,冯小青已毫不在乎。
说什么跟在他们身边,赵萱萱一点都不甘愿。
喜怒无常,整日里提心吊胆,哪有自个儿过活来得自在?
不见了那个灰袍少年,冯小青更是一身轻松,燕雀般越过两座山头,天色便黑沉下来。
龙在两女手中,如泥中蚯蚓;凤入乾坤袋里,如雏鸡入笼。想反抗,或挣扎,皆徒劳而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