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日

权臣别折我桃花 淮辞 3282 字 2个月前

面上有些紧张,却努力保持镇静:“这说了什么,我如何得知。”声音虽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自镇定,目光试图避开裴潜那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转而落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仿佛那里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额角的细汗悄悄渗出,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滑落,滴落在她紧握的帕子上,瞬间被吸收,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湿润痕迹。她的双唇紧抿,努力不让自己的慌乱泄露分毫,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大厅内的烛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沈远舟步入大厅,一袭墨色锦袍,步伐稳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度。他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定格在裴潜与另一位身着官服的温大人身上,脸上浮起一抹温和却又不失礼节的笑容。“裴大人,温大人,未曾远迎,实乃在下的疏忽,还望二位海涵。”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几分庄重。

裴潜与温大人闻声抬头,裴潜的眼眸深邃,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而温大人则面露微笑,拱手回礼,两人皆是气度不凡,举止间透露出官场老练的沉稳。“伯爷言重了,我等冒昧来访,本已唐突,得伯爷如此礼遇,已是感激不尽。”温大人的声音温润如玉,为这略显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和煦。”

沈远舟言罢,大厅内的气氛似乎微妙地缓和了几分。

他轻移步伐,踱至主位旁,袍袖轻拂,稳稳坐下,目光温和却又不失锐利地扫过裴潜与温大人,等待着他们的下文。

只听沈远舟问:“不知二位大人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潜微一沉吟,随即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有力:“伯爷,不知贵府可知柳庄的张氏母子。”言毕,他自袖中取出一卷案宗,轻轻置于桌上,那案宗上封条未拆,透露出几分沉重与机密。

沈远舟闻言,眉头微蹙,目光迅速扫过案宗,随即恢复淡然,缓缓道:“既是如此,沈某定当全力配合,共襄盛举。二位大人请随我来,详情我们书房再议。”说罢,他起身引路,引领着裴潜与温大人向书房行去。

等着几人离开,朱氏不由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双肩微微下沉,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轻轻抬手,用帕子拭去额角的细汗,那动作细致而缓慢,透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目光低垂,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上,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朱氏缓缓站起身,步伐虽仍显踉跄,但已不似先前那般慌乱无措。

一旁的嬷嬷上前扶着,她低声说道:“那边可安排妥当了,东西都处理了吗?”朱氏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点头,任由嬷嬷搀扶着,步伐虽缓却坚定。穿过幽长的走廊。

嬷嬷低声细语,声音如同温暖的春风,拂过朱氏紧绷的神经:“夫人,您且宽心,一切已安排妥当,那些痕迹都被细心抹去了,绝不会有人察觉。”言罢,她轻轻拍了拍朱氏的手背,以示安慰。

书房的门缓缓开启,一股沉闷的气息夹杂着未明的情绪涌向门外。沈远舟步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眉宇间锁着化不开的愁云,与方才的沉稳判若两人。他目光空洞地掠过庭院中摇曳的烛光,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寒风轻拂,却带不走他周身散发的寒意。裴潜与温九玉紧随其后,二人神色各异,裴潜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着什么,而温九玉则轻叹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同情与无奈。

温九玉轻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轻轻置于沈远舟手中,那玉佩温润如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伯爷,三日之期,望您能有所决断,我等静候佳音。”言罢,他微微欠身,那动作中既有官场上的客套,又不失个人风骨。

沈远舟凝视着手中的玉佩,眼神复杂,似是在权衡,又似在挣扎,片刻后,他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温大人放心,沈某明白。”言毕,他转身步入书房,背影显得格外孤寂。门扉轻合,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温九玉抱臂而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光斜睨向裴潜,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羁:“我们真的就等三日?裴大人,这京城的风云变幻莫测,三日足以让局势天翻地覆。不过嘛,看沈伯爷那模样,倒像是真被什么触动了心弦,难得见他如此沉重。”他边说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绘制的山水仿佛也随着他的动作活了过来。

日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两人身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了一抹柔和。裴潜眉头微蹙,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后,缓缓道:“温兄所言极是,但沈伯爷既已应承,我等便需信守。三日之内,我们不妨暗中查探,看看柳庄张氏母子之事背后,是否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毕竟,这京城的水,深不可测。”言罢,他轻轻拍了拍温九玉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温九玉又开口询问:“那老妪的事又当如何,她可是敲了登闻鼓,若没有足够的说辞,是万万不能将人晾着的。”

裴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我们需得速速拟一份详尽的奏疏,将柳庄张氏一案的疑点一一列出,同时,也需备上老妪的证词,力求字字句句皆能触动圣听。”他边说边转身,步伐坚定地向书房方向行去,“至于那老妪,可暂由刑部安置,确保其安全无虞,待奏疏呈上,再作定夺。"

朱氏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喉咙间的干涩所阻,只能发出微弱的“呃”声。她慌乱地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依靠的眼神,却只见众人或低头沉思,或面无表情,无一人给予她慰藉。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裴潜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上,那里没有同情,只有冷静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