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点了点头,坦然对视着毕岚不满的目光,表示认同,然后缓缓说道:“只是我军目前粮草储备并不充裕,即便全力供应,最多也只能支撑三个月而已。若超出这个时限,我们恐怕就只能无奈撤军了。”
陈庆话音刚落,营帐之内众人皆面露愁容,齐齐皱起了眉头。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陈庆所说的确是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沙海国所提供的粮草,当初封国之时仅仅只够两千将士维持两年之用,可如今军中实际人数已超六千之众。
能够持续供应三个月已然到达极限,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段,那就不得不撤回至沙海县,并且还需要大幅度地裁减兵员,才可以勉强维系一支大约两千人的军队直至来年粮食丰收之时。
刘长安对于当前所面临的难题心知肚明,他看向陈庆说道:“既然陈校尉都开了口,想必您心中定然已有应对之策。”
只见陈庆依旧保持着那沉稳庄重的神情,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这是自然,在咱们怀国的讲武堂内,此类战例不胜枚举。末将经过精挑细选,从中择取了一套最为契合当下这场战事的策略,特来呈献给大王。”
要知道,怀国的讲武堂设立时日尚短,唯有当一名副尉成功晋升为校尉之后,方才有资格踏入其中进行学习深造。而在整个沙海军营之中,仅有陈庆一人曾在讲武堂中进修过,其余众人皆因资历不足而与此无缘。
在大秦王朝,校尉一职处于中级军官序列的起始点,他们拥有实际权力去掌控一个校尉部的兵马。
(这里所说的校尉部,通常简称为“部”,比如沙海军前部,其人员数量约为一千七百三十七人。此乃大秦各国军队中的核心骨干力量,具备独立执行某些特定军事行动的能力。校尉若想要再度擢升,则会成为郎将或者中郎将,从而正式步入真正意义上的将军行列。)
说完之后,陈庆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毕恭毕敬地呈到刘长安面前,说道:“大王,这末将已连夜写好了破敌之策,请您过目。” 刘长安接过那卷羊皮纸,轻轻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
只见纸上所书如下:
其一,派遣我方主力部队围住城池,不使其有任何逃脱之机。同时派出精锐骑兵四处出击,抢夺敌方粮草以及抓捕奴隶;
其二,驱赶那些被抓来的奴隶去填平城外的护城河,并挖掘通往城内的地道等等;
其三,让存活下来的奴隶直接参与攻城之战,或者干脆将他们赶进城内制造混乱亦可;
其四,充分发挥我方轻弩的射程优势,向城内持续发射带有火油的火箭,以烧毁城中建筑及物资;
其五,在城外大规模挖掘壕沟,彻底阻断内外交通联系,使之成为一座孤城。
这份策略尽管文字简短,但每一条都极具实用性和针对性。刘长安快速浏览完毕后,随即将羊皮纸递给身边的将领们传阅。而陈庆则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讲述其中各项要点。
他缓声道:“据可靠情报显示,杰内城乃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城市。依此推断,城内应当还存有不少于五千名敌军驻守,且当地居民数量约在两万至三万人之间。
更为重要的是,此地向来物产丰饶,极为富裕,城中所存储粮食估计最少能维持半年,若储备充足甚至可达一年之久。”
听完陈庆所言,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营帐之内气氛凝重,所有人都深知此番战役的艰难与重要性。
“我军的左曲骑兵实力雄厚,足以横扫周边那些弱小的部落。他们不仅能够为我们庞大的军队劫掠充足的粮草物资,还可以抓捕大量的俘虏充当奴隶,用来填平那环绕城池的宽阔护城河。
需要注意的是,这条护城河与波澜壮阔的尼日尔河相互连通,依靠我军现有的人力想要将其完全填满几乎是天方夜谭。因此,我们只需选择填平其中一部分,以此开辟出一条可供进攻的通道便可。
当我们成功地填平了部分护城河后,应当立即在这些被填平的地段上架设起深深的壕沟。如此一来,壕沟和尚未被填平的护城河便能相互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将敌军牢牢地围困在一个相对狭小的区域内。
这样做既能有效地限制敌军的行动范围,又不会给我方的防守带来过大的压力,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至于攻城的方法,无外乎攀城、穴攻、水火、围城、离间以及引诱这六种常见策略。首先说攀城吧,这种方式虽然直接,但对我军来说代价实在过于高昂,而且即便付出巨大的伤亡,最终能否成功登上城头还是个未知数。
其次是穴攻,由于此地紧邻着奔腾不息的大河,导致这里的土地异常湿润松软,根本无法支撑起大规模地道的挖掘工作。
再看水攻,此计所需耗费的工程浩大不说,更是有损阴德之事,实非上策;而火攻呢,倒是可以尝试使用火箭或者火油等物品,但无奈我军缺乏诸如投石机之类的远程攻击器械,所以对此也不能抱有过高的期望。
围城之事,众人皆知其重要性,但此计耗时良久,若要成功,非得配合离间之计不可,如此方可诱敌出城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