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离绣坊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买完药,白芷又陪着王大婶去买其他东西。
她们速度还算快,午时刚到,便拎着东西回到栓牛车的地方。
此刻,白二柱一个人躺在牛车上,用布巾遮住半截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大家伙都上街去了,只有他一个人,闲来无事,无以自遣,若是睡着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婶子跟你说啊……”王大婶兴致正好,还在滔滔不绝的与白芷谈论婚嫁事宜。
她五月份时刚满十六,一年前与白文业最有才华的学生定了亲,可后来白文业一病不起,从家庭顶梁柱变成了拖油瓶,男方那边也就寻了借口,将这门亲事退了。
被退亲,白芷虽然难过,可也能理解,她也不想拖累别人。
可那人这边跟她退了亲,转头就定了朱员外的侄女,未免太亟不可待,还到处秀恩爱,十里八乡都知晓了,着实让白芷感到难堪。
王大婶还在絮絮叨叨,直接将白二柱叨叨醒了,转而把话题转到白二柱亲事上,让白芷松了一口气。
爹爹如今这模样,她着实没什么心思谈婚论嫁,而且做人儿媳妇哪里有在自家方便?
就算人家同意她将爹爹也带过去,可十里八乡,那么多人家,也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都想家中能多一份劳动力,未必愿意她将所有心思都花在爹爹身上而忽视其他。
谁都想家里越来越好,而不是找个累赘拖累家里人。
毕竟作为儿媳妇,照顾公婆伺候夫君,这都是本分?白芷想到这,心下总忍不住叹气,总觉得做女子太难了。
若她是男子就好了,不用担心旁人异样的目光,就能尝试做很多事来挣钱,给爹爹看病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