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白文业已经病逝一月有余,白芷也渐渐适应了独居生活。
在夜深人静之时,她也会难过,时不时偷偷哭一场,但是一到白天,她就会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
第一回 卖绣品时,王大婶借给她十文钱买原料,后来她做了绣品卖得二十文,就还给了王大婶,自己净赚十文,又重新买材料。
周掌柜知晓她的遭遇,便同意她赊账二十文,与那十文一起,拿走三十文钱的材料。
人家对她好,她谨记在心,也更加努力做活,不懂的地方或者做得不好的地方,就借每次上街的机会,询问店里的绣娘。
“还欠着大家伙一两零二十文钱。”
白芷借着昏暗的灯光,在纸上核算账目。这些都是给爹爹办丧事时,欠村里其他大伯婶子的。
她也在事后用纸一个个记录,时不时翻一翻,有钱就拿去还,然后划掉名字。
这笔债对白芷来说,还真不少,压力也挺大的,这段时间她也在勤快练手艺,勤快干活。
一来想通过忙碌让自己慢慢忘却悲伤,二来是想早点还上钱,不希望拖太久,成为村里人眼中的老赖。
“桂七叔那里可以用那三亩地,两个月的租子抵消。”白芷一边嘀咕,一边拿笔在旁边记录。
这仅剩的笔墨纸砚,还是白文业做教书先生时买的,纸笔很费银子,所以白芷用得很节省,每回都只用一点点。
算着算着,天彻底暗下来,完全看不清了,白芷才摸索着点灯。
晚膳还没得吃,到这时候她也感到饿了,举着等往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