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二柱娘轻笑出声,拍了拍草儿的手背,很是欣慰,继续道:“不过有些话咱们得提前说清楚了,莫要因为那些闲话伤了自家人的情分。”
“你爹那样,实在沾不得,有一就有二,一旦沾上了,妥协了,就像那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往后咱们家的安稳日子也别想过。”
“赌场就是个无底洞,咱们家在村里也算是小富家庭,可也顶不住赌坊那种花法,唉!”
“娘,我明白的。”二柱娘说了那么多,草儿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道:“当时您跟二柱哥买了我,当时有盖了打印的卖身契。”
“我没念过书,可是也听村里长辈说过,有同村姑娘被卖进有钱人家家里做丫鬟,然后被活活打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回来,签了卖身契的,打死都不犯法,跟咱们农家人家里的狗差不多。”
“大家伙都说我有福气,您跟二柱哥买我是做媳妇的,您对我好,二柱哥对我好,阿芷对我也好,我很满足了。”
“我爹……我爹他的情况我都懂,我娘就是被他打成重要,又没钱买药治,才……才死的,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也是因为他没的,我……我……”
说着说着,草儿就红了眼眶,不禁想起往事,想起那些年的艰苦岁月,食不果腹,衣裳褴褛,连睡觉都不安稳,得时刻防备着,挨打也是家常便饭。
就是卖掉她的时候,她爹也没有一点犹豫,还想将她卖到窑子里……
“娘。”
草儿哽咽着,泪眼朦胧,连眼前的二柱娘都看不清了,心头不由发慌,赶忙抬手抹掉泪水,再次看清二柱娘的脸,才勉强扯出一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