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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你快把你爹拦下,快……”杏花娘头痛得很,可还是不忘抓住白三叔,赶忙让大儿子去追。

谁知大儿子的屁股就好像黏在了凳子上,愣是不动。

“大奎,快去啊!你个白眼狼,生你养你,没落下一点好,哎呦,都是白老三的坏种。”

丈夫不省事,儿子也不听话,杏花娘只觉得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闹腾了半宿,谁也没得吃饭,最后还是邻居们受不了了,过来凶了一顿才消停。

……

白三叔从家里出来后,骂骂咧咧一路,一瘸一拐走着。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不能继续乱晃下去,得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他在脑海中将整个村子的布局过了一遍,想到了刚过世的一个孤寡老人的闲置屋子,便偷偷摸摸溜了过去,撬开门锁,到里面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肚子咕咕直叫,他躺在木板床上,蹙着眉头思索接下来的路。

他现在又欠着赌坊五两银子,赌坊给的期限是五天,每拖一天,利息就增加一两银子,光想想,就觉得肉疼的很。

“呸,狗犊子,怎么不去抢?”

骂完了,白三叔的心里也舒坦了一点,这才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确定外面没有人走动,这才迅速出去,警惕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这个时辰,家里还有没有人在。

四女三子,儿子卖不得,前三个闺女嫁人了也卖不得,小闺女换来的银子他都用完了,现在想想,也就只剩下祖传的十几亩地可以周转了。

白三叔心下有了计较,耐着性子藏在家门口附近蹲守,等杏花娘与三个儿子出门了,他才现身回家,翻箱倒柜找出几张地契,往怀里一塞,当即直奔村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