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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琴似懂非懂,手指牢牢攥紧手边的布料,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

“母亲,容我想想,再容我好好想想。”

王夫人悄悄退出去,把房间留给了王月琴一人。

秋仪在宫外的事情只有兰贵人知道,那些侍女太监无人清楚娘娘每夜熬到很晚究竟是在干什么,自然也无从得知贵妃每日深夜忙完后给齐坞生换药敷帕子的事。

他们不知道不代表齐坞生不知道,但是秋娘娘没有主动提起,他就一边雀跃欢欣、一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每日过来的秘密。宫人不知内情,只以为殿下受伤后爱撒娇了不少,更为粘着贵妃了。

秋娘娘每日来的很晚,有次烧的厉害,齐坞生实在撑不住了昏睡过去。第二天一早敏感的小孩有些慌张,生怕娘娘昨日未来,但摸到额头上的帕子的一瞬间就立刻放下心来。

“秋娘娘在做什么?”感受到宠爱的小孩也开朗了不少,学会主动开口向秋仪搭话。

美人坐在桌前,手指翻飞间正在绣一只兔子。那兔子通体雪白,只有半长的耳朵上有几点嫣红,它趴在金黄的圆月上,圆滚的身型挡住了大半个月亮。

秋仪一边换了条浅色的绣线,一边指出他笔下练的字有一处错误:“没事绣点花打发时间,那个是撇,不是点。”

没想到娘娘刺绣的时候还能顾及到自己,齐坞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是儿臣不专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听到秋娘娘叹了口气。

小孩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美人的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她轻轻抬起手揉了下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