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永秀就连忙冲进了寝殿,他看清娘娘的一瞬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美人虚弱地瘫倒在榻上,她整个人像刚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湿漉漉的。她的发丝因为汗水的粘黏而贴在脸侧,显得整巴掌大的小脸更加无辜可怜。
秋仪趴在床边,努力地干呕着,她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要把刚刚积攒的情绪一口气全部吐出来。
刚刚,太子是真的想杀了她。
美人伸出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拂向自己的脖颈,上面细嫩的皮肤留下了大片青紫嫣红的痕迹。太子掐着她,冷眼看着她渐渐停止了挣扎,然后放过了她。
关上窗子的那瞬间,她心中滔天的恨几乎吞没了她的理智。
她已经妥协至此,为什么还要设计让那个孩子旁观一切?
她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死死抓着太子的衣袍,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唯一的浮木。她的神情中带着一点挣扎和几乎不可察觉的破釜沉舟。
她说:“殿下让妾办的事,妾办好了。”
太子微微一愣,彼时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美人肤色白皙,光影为她添上几分薄红,她的容貌瑰丽极了,像志怪画本中有着怀心思的妖精。
她的红唇轻启:“暗枭卫队的令牌,妾身已经吩咐人做好了,上面那只兽的利爪,雕刻的栩栩如生呢。”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怎能不知道她是在说给谁听。
暗枭的存在是天大的忌讳,令牌的样式也绝不能外泄,她说这样的话,无非是在挑衅。
男人怒极,将她一把死死按住,用威胁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秋仪知道这是太子的痛处,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几乎笑出了眼泪。太子千算万算也不会知道令牌的样式就刻在齐坞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