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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禀明圣上。”

此事事关重大,办的好了今日跟在他身旁的这些人都能鸡犬升天。若是办不好,平白无故让陛下想起那旧人,往大了说也是杀头的死罪。

他再三思索:“罢了,我亲自去勤政殿!”

兰太妃被扶着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明明是盛夏,回廊中的风却止不住地吹,吹的纸做的灯笼碰撞在一起。烛火爆出闪耀一瞬的花,然后在差点点燃那灯笼前又安分下去。

新帝登基,将议政处事的地方从处正厅搬到了勤政殿。

她心里不待见这个曾经的十九殿下,自然一次都没有来过。

可是不知是心头藏着的秘密太过沉重,还是一个陌生的宫殿真的能压抑地让人无法喘息。从宫门口下轿走到殿中的这几步路,她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候。

“太妃到——”

她看了一眼出声通传的徐启夏。

不怪他年纪轻轻不声不响走到今天,这份玲珑心不是常人能有的。

那已经消失了快一年的人恐怕不会料到,

她机关算尽却最后栽在一个陌生的太监手里。

勤政殿里昏暗极了,宫人都退去,没有人掌灯,只有大殿两旁的四盏烛台发出幽暗的光。

兰太妃扫了一眼,她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永秀。

“参见陛下……”她拜了下去。

御座上的男人没有看她,亦没有看永秀。他的面前放着一副画卷,不用猜也知道其上画的是谁,作画之人又是谁。

大殿里寂静了许久,帝王没有发话,闭目沉默地靠在身后的龙椅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着桌案,发出让人胆寒的沉闷敲击音。

他没有发话,自然无人敢动,也无人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