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冰冷的手拂去了他脸颊上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永秀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他抬起一双湿润猩红的兔子眼:“娘娘为何不怨他不准时来。”
永秀想着,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折磨娘娘,世间怎么会有这样阴险龌龊的人!
“因为他就是想让我怨他啊。”
神色苍白的美人勾了勾唇角,明明看起来万分虚弱,她眼中闪过的那丝不屑又是那么自然。
“怨他狠心,怨他为何不来。”
“因为只有他来,我才有片刻安生。”
“好永秀,这是他的陷阱。”
“你忘了若是没有他,我根本不会落到今天的境地。”
“为了片刻喘息而接纳他的亲近,他训狗玩呢……”
美人把玩着永秀的长发,他乖顺地跪在床下,将脑袋靠在床沿上,用别扭复杂的姿势陪着他的主子受苦。
他以为这么多日的折磨下来,娘娘多半会元气大伤。
不说彻底屈服,也要萎靡不振起来。
——他错了。
他的娘娘绝非是仰仗男人鼻息过活的菟丝子,这些拙劣的把戏在曾经宠冠六宫权倾朝野的秋贵妃眼中,只是虚张声势的妄想。
——她不会被吓倒,亦不会被蛊惑。
永秀睁着无辜澄澈的眼眸,仰着小脸满心虔诚地看着他的神明。
“娘娘,我们杀了他吧。”
“有人会帮我们。”
子时,宫中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