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用“朕”,而用的是“我”。
好像回到了永叙五十四年的盛夏,被幸运眷顾的孩子遇见了他生命中的光亮,于是用全部的时间去追寻那束光。
美人最终别过头去。
她不想去看那双眼睛里她不想看到,亦不想承认她看到的东西——炽热却扭曲,真挚却野蛮的爱。
天光大亮。
当秋仪满身酸痛疲惫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永秀候在一旁,眼睛红红眼下有些青紫——显然是一夜未眠:“午时刚过。”
他知道娘娘醒来肯定会问是什么时辰,于是连忙先开口。
床上的人咳嗽一声,张了张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暗哑干涩了不少:“……刘太医呢。”
永秀愣了一下:“来过了,见娘娘没醒,留下药就走了。”
他从床下的暗匣中翻出了一个小布包裹,其中正正好放了两种药——一种是灰粉色的剧毒之药,另一种是能让人陷入昏睡的麻醉药物。
秋仪刚想伸手去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啊呀——!”
宫女手中吃痛,一不小心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了地上。那小东西在地上滚了一圈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竟然是一只雪白的小狗。
它一落地,竟然就朝着床边跑来。
狗崽太小了,还没有床柱高,站在地上哼哼唧唧跳不上来。
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段红绸缎,皱皱巴巴地打了一个还算精致漂亮的结。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谁手。
秋仪冷漠地看着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她不见笑意,那狗却好像知道她心软,虽然也跟着她学一样绷着小狗脸,身后的尾巴却出卖了它——转呀转呀都要甩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