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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好像习惯了这样安静精细的事情,手中动作行云流水,不但挑的精准,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永秀温了羊奶回来,见到主人的裙角都被那狗咬的团成了一团,此刻有一根丝线断裂,正被那狗牙拽着往外扯。他看的不禁眉头皱起来,心也跟着那裙子皱了起来。

这件衣裳是娘娘前几年亲自绣的,裙角上的杏花和竹叶用了她好几日的功夫,虽然朴素淡雅,但是细微处的功夫一点都没有少。

娘娘用了上好的双蚕丝,因此一根线上有两种颜色,正反两面的花纹都一一呼应,巧夺天工。

齐坞生因着怕出事,收走了娘娘手边的针线剪刀,她不知何时才能继续坐在绣绷子前面。

这样好的东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

想到这,永秀眼睁睁看着那花瓣就被一只狗轻易的弄坏了,有些气闷。

他伸手将狗赶走:“去去去,就会给娘娘找事。”

那狗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瑟缩了一瞬,然后就委屈地迅速钻到了秋仪的裙摆地下,颇为可怜地呜呜咽咽。

明明没打到,它叫的却这样可怜。

看到美人低头看向自己,尾巴瞬间又摇了起来,只是一看到永秀——它又变回了那胆小怕事的样子。

这样狡猾的性子像极了一个人。

永秀气急,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是惯的!”

狗靠在秋仪的脚边,好像突然有了底气,颇有些凶恶地露出了自己的小牙。

小太监也不甘示弱:“娘娘,这畜生未免太放肆了,得打!”

他们两个对峙的模样太过滑稽,终于把正在处理鱼块的美人逗乐了。

“幼不幼稚,跟个畜生置什么气?”

帝王的车驾到的时候,便看到自己送来的狗安逸地窝在美人的怀中,大快朵颐地享用着她亲手准备的饭食。永秀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