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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众卿反对,是因为不能,还是不许?”

他的声音低沉,却格外有力。一时间朝堂中人皆将目光落于陛下身上。不过大多数人并不能理解圣上此话的意思。不能不许本就是一个意思,不许女子为官,女子自不能为官。

宁同河听到这个问题,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上首。

青年帝王神色冷峻,目光却异常坚定。

宁同河站在原地,他最初同那些人一样,认为陛下归根结底是为了讨美人欢心才突发奇想做此安排。他不反对,只是因为昔年那人对他有恩,她若是能有一个好归处他心中也能宽慰不少。

可是这个问题让他看到了帝王的深思熟虑。

这几乎剖到了问题的本质,让人避无可避。

他想,也许圣上并非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对这全是男人的朝堂做些新的打算。秋贵妃是第一个有勇气的女子,圣上便是第一个有底气去改变的男子。

“不能”和“不许”常有人将其混为一谈。

齐坞生看向神色各异的大臣,不紧不慢地开口:

“朕少时有一个愿望,就是同大雁一般翱翔于天际。但是照顾朕的嬷嬷说——”

“人不能飞。”

帝王把玩着手中的菩提手串:“她没有说‘不许’,是因为人的确不能同大雁一般飞翔。”

宁同河勾了下唇,这个例子巧妙至极,让人无可辩驳。

“那么众卿不许女子为官,朕可否理解为——你们明知她们能,但只是不许?”

这话一出,所有反对的声音戛然而止。

帝王几个问题将蒙在真相上的黑布彻底揭开,让一切见不得人的心事暴露在烈日的炙烤下。

有人还想挣扎:“若女子为官与我们平起平坐,臣心中实在惶恐!”

帝王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