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笑的弯了弯杏眼:“你我同为皇上做事,何必多谢。”
徐启夏替她推开了厚重的殿门,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殿中昏暗,只点了几盏微弱的烛火。
这样的光线让人不禁怀疑若是在此批上一晚上折子,恐怕第二日就要头晕眼花地卧床不起了。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脚步踏在厚重的地毯上被吞没了所有的声响。
说来好笑,这是她第一次到此处。
先皇的起居多半在处正厅,新帝登基后将御驾搬来了勤政殿后她便一次也没有来过。
大殿巍峨,殿柱高大耸立两侧。
若是无人伺候时只觉得空旷万分,人影行走其间在昏暗的灯火映照下只觉得阴森可怖。
她不动声色地行走在殿中,朝着上首拜了下去——
“少府卿副使司制参见陛下,陛下洪福齐天,长乐无极。”
御座上的帝王睁开闭目沉思的眼,看着下方娇小赢弱的身影。她被厚重赤红的官服裹住,红衣衬的她肌肤胜雪,更显艳色。
无论是昔年她为贵妃,还是当日被囚于永宁殿。她从未向他行过如此大礼。
她一向桀骜不驯,却不想从前她并非不懂,只是不愿。
瘦弱纤细的美人沉默地跪在殿中,她的额头叩在地上看不清神色,只能看到那细白的脖颈无助地露在外面,好像丛林间的猎物被捕食者所盯上,只能万分可怜地露出软肋,别扭地乞求着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