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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连忙说:“这是司制大人,圣上钦点的女官。”

秋仪上前一步,拦住想继续开口的随从,语气古井无波:“你要见朝廷命官,官府自有冤鼓。为何到国库闹事?”

“国库害我,我自找国库!”

秋仪被逗笑了:“哦?国库如何害你。”

“你们害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样的冤屈难道还不能找上门来吗?圣上英明神武,难道允许你们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吗?”

这人有趣,张口便是滔天的愤怒委屈,不细说内情却满口的仁义道德天子君威。

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秋仪瞥了眼在场的主事,那人低声回话:“您先前帮着带走安顿的绣娘是这人的妻子。”

美人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半月前的一桩事来。

她将刺绣的技艺传给那些民间绣娘后会在每月末前去收回成品,做了多少件就换得多少酬劳。但是有一家却迟迟没有收上来。

她派人去看,才知道那绣娘被赌棍丈夫打伤了手,卧病在床没能如期绣好。

那女人泪眼婆娑地哀诉丈夫急用现钱,得知月末才能和官府换时抢走了她做好的所有绣品拿去集市上贱卖了。她跑去理论,却反倒被打的遍体鳞伤。

秋仪听后,只差人去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是想继续挨打,还是想继续这营生?”

如今看来,这男人是沉迷赌术半月才归家——到今日才发现妻子已经离去。

她想起这桩事来,心中也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