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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太子能靠密令动用暗枭,那么她们如果能够拿到亦能自救。

在千回百转的念头中,只有一个异常清晰——无论齐坞生来与不来,她都要保秋仪离开。

“听着!”

她压着声音,伸手按住秋仪的肩膀逼迫她抬眼看向自己。

“如果他没来,你就用令牌让暗枭杀了他。”

“如果他来了,令牌随你处置。”

她突然含蓄地笑了一下,摸了摸秋仪的长发。人家说长姐如母,她们并非同族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名正言顺的姐姐。但是在这一刻,兰太妃说:

“……算是我给我妹妹的新婚礼物。”

太子步履匆匆推门而入,却只见的两个女人分开而坐,不见刚刚属下禀告的争吵。

他担心兰太妃失了分寸将人弄死,如今看到人还活着也算松了口气。

秋仪眼中还带着泪,兰太妃却满面冰霜。

桌面地面一片狼藉,皆是瓷碗瓷罐的碎片。

他心中衡量一瞬,走上前去狠狠给了兰太妃一巴掌。

男人的掌风用了十足十的气力,将她打的跌落在地,嘴角崩裂流出鲜血。

“谁准许你来叨扰司制大人的!”

兰太妃跪趴在地上,时间又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穿着名贵靴子的人踏足过的地方将她从小长大的家彻底颠覆。

——父母弟弟死于非命。

那夜的靴子踏在她的脊背上,力道大的好像要将她踩碎。

幼时的她趴在泥土里,舌头被粗糙的石子划破,脸上的每一处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