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同河冷笑:“陛下英明,平日里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叛党众人的狼子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这分明是一场鸿门宴。
他一声英明不是恭维,而是讽刺。
讽刺这位君王关心则乱,才故意装作看不出其中的圈套。
屋外寒鸦略过却并未停歇。
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在黑夜中无端让人胆寒。
帝王手中转动的菩提子终于停下。
齐坞生向身后靠去,冰冷的王座抵住他的脊背。明明是温润的玉石,却冷的让他心中烦躁。
君王提笔书写密诏,朱砂在明黄的纸上快速留下痕迹。
宁同河闭上双眼,知道最终还是未能改变。
果不其然,上首帝王沉声道:“爱卿心意朕已经知晓,那就请爱卿坐镇勤政殿,掌戍卫军区兵符以备不时。”
拍板落定。
宁同河气急,口不择言:“陛下难不成真要做那为女人而以身涉险的昏聩之君?”
这话算得上大逆不道,换做旁人恐怕现在早已尸首分离。
可是齐坞生倒似乎真的认真思虑了一下:“昏君便昏君吧。”
“毕竟朕昔年起兵,图谋这无上君权……”
“也只是为了以天下为聘,换她在身边。”
这是兰太妃住在这偏僻院落的十来日中第一次被太子主动传召。
这座别院十分奢靡繁复,比之皇家行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建筑似乎是后来又重新翻新修建过,并没有依照别院中天然的景观进行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