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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岖不平,箭上不知是否涂了什么东西。

秋仪只觉得齐坞生的呼吸渐渐不再那么平稳,身后远处的树林中亦传来细碎的声音。

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暗枭吗?”

齐坞生回答:“曾经是。”

他们如今投靠太子,暗枭密令也无法控制。

秋仪瞬间明白——齐坞生并不知道令牌有两份,太子手中的更为完整。

身后的声音越发逼近,齐坞生圈着她的力气好像也小了很多。

她不顾男人的组织一把扯下眼前的布条,敏锐地看到身后的暗枭已经停止追逐,下马逼近。

电光火石之间,秋仪脱口而出:

“停下!”

齐坞生还有心情开玩笑:“难不成娘娘愿意和儿臣死在一起了?”

她气急,掐了他一下。

看她似乎是认真的,齐坞生瞬间拉住缰绳,在生死关头对她有几近无条件的信任。

秋仪对上了刺客露在外面的眼睛,对方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弓弦。

美人做了一场豪赌,

——她猛地撩开自己的衣袖。

细白的手腕上鲜血淋漓,已经愈合一半的伤口歪歪曲曲像狰狞的猛兽。逃亡的三天中,她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忍着剧痛将脑海中的图案一点点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让被太子毁掉无人能够再次得到暗枭密令与她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

那些繁复的花纹像藤蔓缠绕在她的肌肤上,有着妖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