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之矛盾的是,真正让帝王昏迷不醒的是箭上的毒。
如今熏艾只能猜测是要强行活血,好让毒物离开心脉。
箭伤、箭毒。
二者相生相克,牵一发而动全身。
射箭之人用了十足十的狠心,分明是抱着绝后患的念头。
用艾草,赌它能够将剧毒之物引开在血流而死之前将人救回来。
——换句话说,死马当活马医了。
徐启夏也没有瞒着,点头回复:“第五日就用艾叶了。”
秋仪的心一紧,她虽然料到这伤势危重棘手。却没有想到齐坞生自己竟然只能撑到第五日,连一半都没有过。
她抿了下唇,似乎想撩开面前的纱帐看一眼。
徐启夏伸手阻止:“当日陛下吩咐过若是他不见好,便不能让娘娘瞧见。血腥气太重仔细冲撞了您。”
美人顿住,她心中有疑虑。
“若是不让见,为何又要让朝云行千方百计劝我过来。”
徐启夏微微欠身,“娘娘勿怪。”
原来朝云行的举动是这位总领太监亲自授意的。
徐总管神色自若,引着她从相反的方向进了暗室。太监保养得体的手点燃了墙上的红烛,将整间屋子的全貌展现出来。
秋仪这才发现脚下绵软的触感竟然是一张铺满整间屋子的皮革地图。
徐启夏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娓娓道来。
齐坞生在事发的前一夜做了无数的准备,京西军营、国库事宜、卫戍兵符……无论是秋家宁家还是朝家都接到了独自的密令。
帝王清清楚楚谋划了所有的时间节点,异常缜密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