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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匪琉璃+番外 丁丁冬 2664 字 9个月前

难不成一家子睡着了?琉璃探头一瞧,明月又出声了,她忙将头缩了回来。

“文昌,我不只是闹情绪,似乎还有幻觉,是不是中毒了?”

“有可能,会查清楚的,你放心吧。”

琉璃正悄悄跺脚的时候,听到明月说:“文昌,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先郡王妃,她美貌有才华出身高,是那么好的人,可十八岁就去了,我总觉得,其中有我的缘故。”

“她是生病去的,怎么就有你的缘故了?”

“我觉得她和你很般配,若是没有我,你们会是一对恩爱夫妻。”

文昌郡王没说话,琉璃的心往上一提,紧咬了牙关。

“先郡王妃去世那日夜里,你躲在书房里哭,我看见了。”明月说道。

“你看见了?”文昌郡王埋怨道,“看见我哭,为何不进去安慰我?”

“你还有理了?”明月气道。

“她去世七年了,告诉你也无妨。”文昌郡王道,“她在闺中有一位情郎,是她弟弟的西席,我和她的亲事乃是端敬太后指婚,她知道反对无用,暗地里约好和情郎私奔,到了约定的日子,情郎没有来,过了几日,她收到一封书信,情郎说自己出身寒微,不忍她跟着自己吃苦,于是临阵退缩,请她原谅,并祝她日后幸福云云,她灰心失望之余认了命,成亲夜里将此事告诉了我,我也将你的事告诉了她,说好以后各不相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这是她的私隐,涉及她的闺誉,我对谁也不曾提起过。”

“她的情郎是不是被人暗算了?那书信是不是冒充的?”

“她也有所怀疑,不过那书信确实是情郎的字迹,她说也有可能是被逼着写的,拜托我帮她找人。”

“找到了吗?”

“找到了。”文昌郡王叹息道,“忠义伯夫人知道了女儿和他的事,在二人约定私奔的前一夜,给他送来五百两银子,让他连夜离开伯府,从此以后不许再和女儿来往,他权衡利弊之后,拿着银子一走了之,回到家乡的小城,在县学里做了一名训导,购置房屋定下亲事准备娶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能够有头有脸,为何要东奔西藏?郎情妾意那是富人的享受,像我这样的穷人还是要实惠一些。”

“你告诉先郡王妃了?”

“没有,我跟她说找一个人像是大海捞针,一时间难以找到。后来忠义伯生辰,我陪着她回娘家贺寿,她的弟弟跟她说,先生赴京赶考来了,就住在高升客栈,她听了后什么都没说,傍晚的时候回到府中,我在她房中坐了一会儿,她依然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日她突然病倒,我逼问服侍她的丫鬟,才知道她昨夜里去了高升客栈,至于那个男人和她说了什么,丫鬟也不知道。

从那以后,她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我试着劝过她,她说道理都明白,可就是难以释怀。我尽心为她延医问药,她还是不治而亡,想到她痴情错付青春早逝,我悲从中来,后悔自己年少气盛,为了和父母置气,接受了这门亲事,我应该进宫去苦求先帝,也许先帝能拦下,我应该派人杀了那个男人,我应该想到她要去往高升客栈,应该派人看着她,我痛悔之下大哭了一场,以祭奠她。”

明月叹着气湿了眼眸:“我听兰姑说,先帝对端敬太后言听计从,从不忤逆,既然是端敬太后赐婚,你求先帝也没有用,她想要见一见情郎追根究底,你又怎么拦得住?你实在不必自责。”

“连你都心怀愧疚,何况是我?我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文昌郡王叹息道,“若是再年长几岁,我可以将她保护得更好一些。”

琉璃在外也不由叹气,叹着气忍不住伸出头问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他高中了没有?做官了没有?”

文昌郡王道:“那年的科举是毓王兄任主考,我求他不让那人高中,毓王兄问我为何,我说了前因后果,毓王兄听了后说道,这样的人不配科考不配做官,也不配做训导,问我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我说他父母双亡,祖父母将他养大,他中了秀才后到城里投靠了一位同宗的叔父,叔父是位财主,膝下无子,他便承诺过继,在叔父资助下考中举人,又经同乡推荐,到了京中忠义伯府上任西席。

此番回乡做了训导后,与叔父虽有来往,但绝口不提过继一事,回过一趟乡下,祖父已经病亡,祖母孤身一人,他说了些好听话,留在两锭银子就离开了,再未回去过。毓王兄就说,让他回乡耕田,侍奉祖母膝下,着村里的里正严密看管,若是不孝敬祖母不辛勤耕田,就判他发配充军。”

文昌郡王说好,然后就窸窸窣窣抱孩子,之后一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