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楼起部”三个字时,水榭中有些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起来,甚至还带着些斟酌之色打量起了陶云蔚。
陆玄却是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哦”了声,说道:“原来是楼起部要见我这位小友。但我方才怎么听见你口中唤的是‘国……’,国什么?”
那护卫神色一顿。
陶云蔚心明眼亮,当即开口递了“刀”过去:“先生不知,这两人好大的胆子,见着我便冒说是小国舅相邀,我又不是不知您的品性,怎会相信这等说辞?奈何我一个女子实不敢与他们硬碰,只能寻机择路而逃,这才相扰了诸君。”
然后她就看见陆玄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看了一眼,这一眼笑意颇深,似在称赞她上路。
“你胡说!”那两个护卫也顾不得她,当即辩道,“卑人等绝无此意,先前想说的乃是……乃是,国法难容!”
陆玄又淡淡“哦”了一声:“这么严重?倒不知楼起部被她冲撞到什么程度,明日还起不起得来上公署?我这小友年纪小,又是女孩家,平日里士家规矩多,节庆日难免跳脱了些,还要请楼起部见谅,不若回头我请二兄去御医院找人替他看看,免得落下什么遗症。”
“噗!”伴着这一声不知谁的忍俊不禁,水榭里随即此起彼伏地爆发出了笑声。
有人又高声说道:“说来这博古的学问确实值得诸君细品深究,否则哪日里撞见个赝品,竟不知真伪还四处招摇,便要被女孩家给比下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