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眷都在看着她们,准确来说,大部分人是在打量着陶曦月。
陶曦月从容随在长姐身后落座,不见半分局促。
“早听闻陶家二娘生得花容月貌,”对面忽有人开了口笑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
陶云蔚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个中年妇人,坐在吴大娘子手下一侧,想来不是窦氏自家人便是与其有交情的。
“这位娘子说难怪什么?”陶新荷一脸纯真地朝对方望去。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这“难怪”二字是她故作欲言又止以示轻屑之意,向来是听得懂的心知肚明,无法辩驳的自行忍受,却从没有如陶新荷这样当真直接问回来的。
你回她吧,显得自己粗鄙;不回吧,又显得自己词穷理亏似的。
见陶云蔚竟没有拦着自家小妹的打算,那说话的娘子顿了半晌,只得面上圆了一句:“难怪崔太夫人喜欢。”
这又是一语双关了。
谁知陶新荷又一脸纯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的,崔太夫人对我二姐很好,对我们家也很好,二姐也常对我说要报答她老人家呢。”
她这么一张脸配上这么一番状似诚恳的表白,竟让人一时分不出真假,周围人听了,更不免下意识地想到什么,又多看了陶曦月一眼,恰好见到她面露隐色地轻拉了拉陶新荷的衣袖,说道:“今日长辈们都在场,你坐好,待会叫你说话再开口。”
坐在吴大娘子旁边的王大娘子见状,朝妯娌于氏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即开口似笑着说道:“南迁一路结伴而行,不曾想两位姑娘原来是这样好的性子,三姑娘比起前些日子来也乖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