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小妹挽回几分薄面,陶云蔚开口时还是先做了番解释:“大约是先前闷着了,这会儿又受了些热,所以一时透不开气,回去歇歇就好了。”言罢,又径自吩咐杏儿,“让薛瑶着人去与阿爹他们说一声。”
陶曦月则不动声色地在底下捏了下陶新荷的腰,口中对杏儿道:“我看三娘已经缓过来几分了,让阿爹和兄长莫要太担心。”
陶新荷得了两个阿姐的指令,便应声缓缓睁了眼,故作虚弱地道:“我还可以……自己能走,扶我起来就是。”
桃枝忙搀了她。
吴大娘子显然也被陶新荷这一倒吓得不轻,此时顿松了口气,也不敢挽留,只问要不要帮着请大夫随她们回去看看。
陶云蔚自是道谢婉拒,姐妹三人借机告了辞。
刚回到自家马车上,被迫“弱柳扶风”了一路的陶新荷就忽地坐直身子,长舒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娘,真是憋死我了。”
陶云蔚和陶曦月俱都忍俊不禁。
“我家主君让我来给陶大姑娘送些东西。”车外忽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如是说道。
陶云蔚随即掀开窗帘看去,只见在与薛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归一,他左手提了个半大的食盒,右手拿了方一掌大小、宽宽长长的匣子。
见了她,归一先是含笑低头示了一礼,然后抬了抬左手,说道:“陶大姑娘,主君说这些鱼脍请你和家人一道品尝。”又抬了抬右手,“这是主君说之前欠你的玩意,今日正好得巧,便让我送了过来。”
陶云蔚一脸无语。这人到底是对他斫脍的手艺有多执着让人肯定?她想着不免好笑,觉得陆玄其实还有几分似她家新荷、苟儿那样的孩子气。于是含笑道谢,吩咐了薛瑶接下,却又对那匣子里的东西有些疑惑,“我倒是不记得先生几时欠了我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