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见她动了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应了喏。
陶云蔚自然是没有见到徐氏,从邸舍出来之后,她就直接返回了家里,将自己和彭氏母女见面的大致经过告诉了兄长伯璋。
当陶伯璋听说她把要自己重新复写出来的论战文交给了彭氏的时候,不由大感意外,随即颇觉得有些窘:“早知你如此,我便不写了。”
自己考试落选,却让妹子把文章带去给另一个女郎看,怎么听怎么奇怪,好像在极力为自己的无能解释什么似的,何况人家还有个考上了的兄长。
这也太尴尬了。
“阿兄可得想开些,若我这红娘做成了,彭家妹妹可是要做我嫂嫂的,”陶云蔚笑了笑,宽慰他道,“你在她面前便是丢一丢脸也没什么。”
陶伯璋脸上一红,说她:“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这样做实在唐突了。”
“我不如此做不行啊。”陶云蔚淡定道,“诚如你所说,人家自己的兄长现在是考上了,我想着人家又不了解你,万一这两相对比之下当真觉得你没什么好处能让她欣赏,这可如何是好?杜大娘子可以做媒人,可这天下也没有能操控人心的媒人,合不合得上眼,还得看你们自己的缘分。”
“所以我便故意拿了你的文章去给彭四姑娘看,她若是个只中名声的,那么你的文章不管写得如何,她都不会在意。相反,她必会细细阅之,以求了解你这个人——如此我亦可知她有与你相合之处。”
“再有,”陶云蔚说到这里,忽而冲他笑了一笑,说道,“阿兄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彭四姑娘的那位父亲?”
彭四姑娘的父亲,也就是杜大娘子娘家兄长的恩师,在当地也可算得上是位名士。彭四姑娘的母亲是续弦,两人差着岁数,所以彭四姑娘上头还有四个早已成家立业的兄长——这四个无一例外,全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每一个都入过大宗学,其中三个如今皆在外为官,虽非什么显赫,也大约没有登上青云的可能,但就算是放在一般士族来看,彭家都可谓是清流士家。
更何况他们只是丁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