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神情间显出几分尴尬来,“儿臣近来……囊中羞涩了些,与兄弟们相比实在力有不逮,只好等寺观建成之时,送上儿臣亲种的花以示心意了。”
他那座紫园也是人人皆知的奢华,不仅是用度,还有那些名品花草和反季的蔬菜——没错,就连皇帝本人都知道,若是冬日里想吃一口新鲜韭菜,那还真得找他这个五儿子。
有时候露富,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而哭穷,也就成了非常合情合理的事。
故而皇帝听了他这话不仅没有生恼,反而像是看了笑话一般,调侃道:“那你倒是需要朕来接济了。”言罢,竟真地当场命人赐了两对彩釉花瓶给他,又道,“到时你就用这个来装了你的花供到寺观去,不许断了。”
李衍恭声应诺。
宫宴结束的时候,皇帝前脚刚走,燕王李徍便叫住了六弟李征,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今日好大的手笔啊!”
李征笑得毫不在意:“为父皇尽心,自当以尽力而为之。倒是四兄,平日里你家侧妃也没少得父皇指点佛法,今日却只认捐了三十万钱,让人颇为意外。”
李徍顿时瞪了眼:“你……”
“好了,”李徽蹙眉打断道,“父皇才刚走,你们这是做什么。”又看向李征,淡淡道,“六弟既有这个力,替兄长多为父皇尽心也是好的。”
他如此说着,目光若有所指地朝站在李徍身后的楼氏父子等人看了过去。
李征也不客气,笑着冲对方拱了拱手,口中道:“二兄力有不逮,为弟的自当服其劳。”
言罢,他便回身径自邀了楼越、楼宴父子等人出殿去。
“……这李法秀越发地目无尊长了!”李徍忿忿地道。
李衍带着自家近侍准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