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全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你也先回去,”楼越对郁氏道,“我还有话与宴儿说。”
郁氏闷闷应了声喏,满脸乌沉沉地走了。
“今日陆简之这番血性表现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楼越沉吟说道,“我看陶家那边,最好还是让人去安抚一下,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找麻烦。”
楼宴应喏,说道:“孩儿也正有此打算,那陶大娘是个识时务的,陶家也多是她在主事,从她下手应是最好。”
楼越也没多说什么,交给他自去安排了。
父子两个又说了会儿话,楼宴才告辞退了出去,然后直接去了郁氏那边看望。
然而他才刚进门,就被迎面泼了一盏热茶在身上,瓷盏被砸碎在他脚下,溅了一地。
“养不熟的狼崽子!”郁氏恨恨看着他,说道,“你看着我因你表弟在你父亲面前受责,也不知站出来替他说两句话,你是哑巴了么?”
楼宴垂下眸看着自己衣摆上的大片水渍,无声地在袖中攥了攥拳头,然后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上前两步,掀摆跪在了郁氏面前。
“阿娘息怒。”他说,“孩儿不是不想为全表弟说话,但您也知道阿爹的脾气,似今日的情形,表弟不受责是不可能的,阿娘若一味要堵着阿爹的气,只会让他对您和整个郁氏的怨气更深,倒不如让他发泄完了,等过些日子再说后话,到时也显得表弟诚心反省,有了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