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一脸无语。
他活了二十四年,从小被人叔父、叔祖的喊,直到今日,才突然发觉当长辈的压力有点大。
他不由撇眸朝陶云蔚看了一眼。
“……陶翁言重了,”他不动声色地挽回道,“陶大姑娘的事,自然就是简之的事,她亲妹出嫁我怎能不来恭喜。”
说完,他也不再给陶从瑞多说这些的机会,直接转了话题对陶云蔚道:“安王府的婚宴我不便去,这是我送给二姑娘的贺礼,你给她带上吧。”
他说着,伸手从不为那里接过来一方匣子,然后亲自递给了她。
陶云蔚见里面装的竟然是几帖法书,想也知道从陆玄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这不仅是指价格,更意味着士家积淀,用来压妆是十分体面的。
她感动地道了声谢。
“还有这个,”他又从身上拿出来了只小巧的瓷盒递过来,指了指眼睛下面,“消肿。”
被他看出来自己哭过,陶云蔚颇有些不大好意思,生怕他调侃自己,也不敢多言,于是默默接下收到了夹囊里。
“催妆郎来啦!”喜娘欢欢喜喜地高喊了一声。
陶伯璋和陶伯珪立马邀上左右,笑着跑去堵门了。
皇室迎亲,所谓催妆和堵门都不过只是走个习俗的过场,况安王请来的催妆郎又是安宁郡公府的小公爷裴烨,陶家自是又要给对方些面子。
于是裴烨也就在中规中矩地作了一首催妆诗之后,就顺利地“催”到了新娘子出门。
陶云蔚亲手给陶曦月盖上了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