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儿长得粉雕玉琢可爱得要命,又聪明得不得了,阿爹都对他下不得手,何况是我呢。”陆方无奈失笑地道,“哪晓得给他惯出这么一副狗脾气。”
陆立默然须臾,涩然地牵了下唇角:“他原也不是这样的,若是元娘还在……”
陆方一顿,忙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兄长也别想太多了。这事也怪不得谁,三郎总有一天会想通的,好歹他现在也算是有些长进了,晓得主动为家里做些事情。”
陆立摇了摇头。
“你真当他特意过来与我们说这么多,是因你那封信?以他的脾气,理你都嫌多。”他幽幽说道,“他并非是什么事先筹谋,不过是事后挽回罢了——替陶家。”
“陶……”陆方愣了愣,“所以他是为了陶家才来管这事的?”
陆立道:“三郎这人你还不清楚?他今日说的这些话,你听着有哪一点像是他事前筹谋好的?且不说他一向不愿意沾染这些事,就算是沾了,他几时吝啬过安排我们?怎可能等到你那封骂他的信都送去苏州了,他才又特意赶回来与我们解释,告诉我们如何逆转风向?他要么理都不会理,要么就不会这样没交代。”
“他今日这番话,其实重点只有两个:一是陶家可以与陆家双赢,让我们莫要追究计较;二便是他最后提到安王的那句。”陆立道,“想让你到时若听到了什么,也好帮他在昭王等人面前将安王摘出来。我看,应该也是为了那位已成安王妃的陶氏二娘考虑。”
陆方听得大为无语:“自家兄弟,他就不能直说?我又不是楼家人那样心眼小的,既是咱们没有人吃亏,我也犯不上一定和陶家计较。还是说他觉得咱两都傻,一时看不出来,便一辈子都看不出来他是在背锅?”
“以他的才智,会不知道你我迟早看出他是在帮陶家兜底么。”陆立静静说道,“他这样做,也不过只是想告诉我们有事冲着他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