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蔚从善如流地住了嘴,只静静看着他。
良久,崔湛才开口说道:“你觉得我自己能做主婚事么?”
“崔少卿既然有本事给自己造了五年煞期拖得一时,”她说,“想必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努努力。实在不成,我也可以亲自去与太夫人谈谈么,只是大约她老人家多少就要动些气了。”
她说完,又浅浅一笑,淡道:“不过她只是失去了用你与高门联姻的机会而已,这比起当初我们以为要送二娘入安王府做妾,为他人垫脚鱼肉时的痛,也算不了什么。”
崔湛忽地想起了那时陶新荷在他面前泪流不止的模样。
陶云蔚见他没有言语,于是说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崔少卿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反正距离我们答复令堂还有些时候。”
她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陆三叔若知道陶大姑娘能这般谋划,”崔湛忽然说道,“会是什么感想。”
陶云蔚脚下微顿,须臾,静静说道:“我算计了他的好友,此事我自会向他告罪,崔少卿不必替我考虑。”
“那你可有想过其他人?”他说,“若是周姑娘因不堪污蔑寻了短见,你又能对谁交代?”
陶云蔚垂眸轻轻一笑,回头看着他:“我看你们好像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是怎么过的日子,她在宛山别院安安静静地待了五年,为何偏偏最近开始时不时地外出,愿意出入那些人多的地方,逛街、制衣,还买了首饰?”
“很简单,”她说,“因为她在笼子里待够了,也许她以为自己就快能回去了吧,所以才放松了心情,想出来见见天地。这样的人,你觉得她会轻易寻死么?至于我,我既不是针对她设的局,又怎会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没有那个必要,不是么?”
崔湛沉吟了良久,忽然问道:“此事……她可知晓?”
陶云蔚知道他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