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蔚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问道:“该不会,圣上就不许此画流传了吧?”
她说得委婉,其实便是在说皇帝要独占的意思。
陆玄轻轻点了下头:“在完成临摹后,原先寺中石壁上那幅画就被尽数毁去了。”
陶云蔚皱了皱眉,“这也太可惜了。”
她虽不好佛,但却有些心疼这些古物。说来那画到底是谁留下来的,又为何留在那里,还有这经除了这一幅画之外可还留有别的?都是很值得人寻味的故事。
“不对,”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问道,“既然原画是在石壁上,而且已经被毁了,那我阿爹这块砖又是怎么回事?”
陆玄不动声色地回眸看了眼身后,确定四下无人,才微低了声音,说道:“因为这花砖正是圣上陵寝里用的那些。”
“什么?”陶云蔚骇然,小心问道,“你确定么?”
他微微颔首:“当年那壁画被雨水泡过,所以模糊缺失了一些,圣上为力求还原,找了陆、江两家和昭玄寺共同负责此事,你手中砖上的这块角落便是后来补画的其中之一。”
“所以外面的人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特意找来一样的金石砖用于刻绘此图。”他说,“再有,这金石砖的颜色会随年份和放置的环境有所变化,这砖青中带金,看此色度,非十年不可成。还有这砖上细孔,你看,很均匀,可见平日里几乎不受风吹,但湿气却会有些,所以刻绘之处线条微膨,颜色也略深——综此几点,已可推知这就是从虞山陵寝里拿来的。”
陶云蔚听到后来,已不觉有些微怔地看着他。
“怎么,吓到了?”陆玄安抚地笑了笑,伸手过来盖上她手中的盒子,重新接了回去,并道,“放心,有我。”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害怕,就是有点羡慕你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