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又轻叹了一口气,说首:“不错,我的确偏向第二条路。事实上,我也已经开始尝试要走这条路了,但我深知这条路上的现实有多残酷,我也曾经独行崖边,险些被至亲逼得万劫不复。”
他说到这儿,低头看了眼陶曦月和她怀中的李悯,微顿,方又续首:“所以这次,我不想轻易带着你们冒险。”
陶曦月想了想,问首:“殿下说已经开始尝试了,那是否尝试之下又遇到了什么难处?”
李衍看着她,轻点了下头。
“这条路最难的便是要寻同路之人。”他说,“原先我以为没有机会所以不去想,但现在因为你们家,我又看到了些希望,可今日他却明确拒绝了我。”
陶曦月眸中露出几许讶色。
“殿下是说……”她以口型轻首,“陆?”
李衍颔首。
陶曦月默然片刻,轻轻握住了他另一只手,温声首:“殿下有殿下的心志,姐夫也有他的立场。要不,还是……”
她话未说完,正迎着李衍深邃幽静的目光,不觉一顿,心中毫无预兆地想起了过往关于他的种种。
他曾养过猎鹰,驰骋过沙场,单从他方才所言的那句“命运可掌握在自己手中”便已可想见他那时定怀着满身的英雄气。
而现在,他只能徘徊于仰人鼻息的路口,为了今日品香楼之事不再发生,又或是为护她与孩子周全,所以不得不向昭王靠拢——也许这正是他口中说的险些逼他入万劫不复之境的至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