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还真没注意这个,一时有些语塞,于是习惯性地转头看向了陆方。
后者便道:“只是座小庙,我们已让人去昭玄寺那边查过,此庙是在五年前修建而成,今日瞧那香火倒是一般,至于位置是离金干山不远,往北不到二里的样子。”
陆玄道:“当年圣上赏赐给安王殿下的德业庄,我记得也是在金干山那边吧?”
众人闻言,俱是一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他又续道:“既是小庙,想必土地寥寥,更谈不上修园造林——这样的环境只怕是配不上真龙天子。”
江氏宗主江达问道:“你是说让安王把德业庄献出来?”
陆方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说道:“简之此言有理,此事即便我们想不到,楼家那边肯定也会提出来。我说怎么圣上就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普泰寺去舍身侍佛,这其中只怕是又有楼家的手笔!”
宁王李彻立刻道:“那既是如此,我看还得赶紧去和法真谈这事,趁现在我们还能主动,这庄子也还能算作赎金一部分,这样余下的也都好说些。但若是楼家那边把这庄子算成了是‘理所应当’给父皇舍身之寺的‘施捐’,那可就不一样了。”
李徍也附和道:“没错,上回修筑寺观,楼家刚帮老六出了一大笔钱,这回正好名正言顺哭穷。再说父皇和朝中的事本就是各个士家大族承担最多,楼家那边肯定巴不得让我们全出了呢!”
李徽沉吟颔首,转头看向了一贯中立的长兄李徕,问道:“兄长觉得呢?”
若是平常,李徕自然是不会参与晋王府里的议事,但今天这事却实在不同,他只怕自己若是不来,万一人家背着他把金额分配好了,直接通知他康王府需要出多少,那才真是有苦说不出。
老四说得对,这种事本就是各个士家大族承担最多,动国库也好,率朝臣们凑钱也罢,都得是陆丞相——也就是陆家来起这个头,所以他必须得来。
此时,李徕亦一改往日和稀泥的作风,点点头,给了明确的答案:“你们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