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县那边虽然已经有了疫症,但周边其他地方目前还暂时没有听说有疫症传播的消息,更何况天子脚下的金陵城内?且安王府是怎样的地方?外头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还没有得病的,怎地会突然落在养在王府里的小孩子头上?
“恐怕这事不是冲着阿悯来,”陶云蔚蹙眉沉吟道,“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彭氏在旁边听着一震,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说,此事是冲着二娘来的?”
陶云蔚微微颔首,说道:“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殿下亲信,外头自是插不进手,况自二娘有了身孕之后,殿下也从未让她身边少过人,衣食照顾都是十分仔细。再有,早先殿下只有阿悯这一个孩子的时候也不曾有人拿他下过手,为何偏偏这时出了事?”
“我看这幕后之人真正的目标大概并不是阿悯,”她说,“而是想借此机会把二娘装进去,她会不会染上病不重要,但只要她去了那院子里,就一定逃不过被挪出府外隔离疗养的的结果。”
“这人必是知道二娘待阿悯关心,所以才会使出这种毒辣的办法,而且还专挑了安王不在的时候。”陶云蔚说到最后,眸光已冰冷,“定是府内之人无疑。”
彭水大惊:“那你先前为何又阻了那宁侧妃把住门户?”
“这并非长久之计。”陶伯璋接过大妹的话,对妻子解释道,“阿悯的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安王府总不可能一直锁着大门,与其如此,不如敞开一半,我们也好顺藤摸瓜。”
说罢,他忖道:“趁这个时候,我去一趟开阳,有些事还是要有官身的人打听起来方便些。”
彭氏惊愕之下脱口便要说什么,然而迎着丈夫的目光,却又生生顿住,没有言语。
陶云蔚看了看长嫂,默然须臾,说道:“兄长一切小心。”
“你们都放心,”陶伯璋微微笑了笑,“我省的。”